在祁将军的带领下,军营之中自有早操一说,而这个是包括伙夫与军医都需要参加的项目。
一则强身健体,二则为了众人时刻保持警惕,避免松懈。
而项之桀对于军营的事情也是道听途说,早操一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向他特意提起。
平日里在皇城之中,他又是个闲职,偶尔去报道一下便可,所以早起对他而言更是痛苦的事,在没有人提醒的情况下便睡了过去。
待他伸着懒腰从军帐中出来打算用早膳的时候,伙夫很遗憾地告知他早膳早已用尽,只能等午膳了。
“这是什么意思!”项之桀听到亲信来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当真是欺我是新来的?”
如此想着,项之桀轰然起身去找伙夫理论。
由于伙夫的军帐与桐月汐所在的军帐离得极近,所以吵闹声很快就传了过来。
桐月汐看着桌上半冷的馒头,最终摇了摇头,认命地端起碗出去。
“军医大人,新来的将军感觉不好相与……你这样端过去,他会不会生气?”万万犹豫着唤住了桐月汐。
桐月汐低头看着手中的馒头,也迟疑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这一顿不吃,他应该也受不住吧……”
“可你也才吃了一个。”万万嘟着嘴望着桐月汐,“你要是倒了,谁来给将士们治病。”
“我吃饱了。你安心吧。”桐月汐轻叹了一声,揉了揉万万的头,“走吧,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万万最终还是拗不过桐月汐,只得乖乖地跟上。
“这是谁规定的,过了早膳时间一律不准用膳?莫非这粮草准备得这么不充沛?”
桐月汐刚撩开帘子,就听见项之桀的咆哮自风中传来。
“粮草准备得充沛,不代表可以随意浪费。更何况,战场之中,拼得便是粮草,这自然得在平日里就注意起来。更何况,项将军您可是我们的将军,表率作用自然也需要吧!”
听到如此辨认,桐月汐倒是有些惊讶。
伙夫大多是粗鄙之人,应当不可能说出这番话吧?
桐月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加快了脚步。
说这句话的自然不是伙夫,而是离歌。
祁将军竟然没有将离歌一同带走?
离歌也瞄见了桐月汐,便对着她点了点头。
离歌的留下与桐月汐自然也是有关系,毕竟知道桐月汐是女子身的仅有祁将军以及离歌,对其他人便是三缄其口,无人知晓。
而且离歌又是祁将军的近卫,众将领还是会给他一丝面子,留他来罩着桐月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好一个伶牙俐齿,你是谁?报上名来。”项之桀怒极反笑,尽量维持着风度。
“离歌。”离歌倒是光明磊落地开了口。
“姓甚名谁?”项之桀的语气越加不耐烦。
“自幼无父无母,因而被赐名离歌。”这些事已成为过去,离歌也不觉得被抛弃是一件不妙之事。
项之桀点了点头,环着胸盯着离歌,“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能用这早膳了?”
“是的。”离歌点了点头。
“这个可以,那作为将军,下属如此顶撞,又该该当何罪?”项之桀阴沉着目光盯着离歌。
离歌不由也是一惊。
祁将军治军,从来不会以此为威胁,因而他们也逐渐淡忘了这些所谓的官腔和权级的差别。
一切以是非真假为准。
“项将军,这儿还有些早膳,您先用了吧。”桐月汐端着碗走到了项之桀身边。
项之桀扫了一眼,“这是什么玩意儿?”
“馒头。”桐月汐好脾气地回答着。
“就这个?还冷掉的?”项之桀不由将火气又移到了桐月汐身上,“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在场的众人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
桐月汐的为人,只要与她接触过的都对她服服帖帖,平日里也没少照顾大家,这早膳没人也就两个馒头,还匀出一个给这个刁蛮将军,这人不感激还出口训她,当真是不知好歹!
项之桀察觉到了凌厉的目光,不由也皱着眉头转过了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项将军,你一来就挑我们的茬,可是觉着我们做得不对?”伙夫们纷纷涌了出来。
项之桀挑起了嘴角,当真是又想哭又想笑,明明自己才是受欺的那一个好不好!
“这个,吃得饱?还是冷得,跟个石头一样,你吃给我看啊。”项之桀拿起馒头,掷向了站在原地的桐月汐。
桐月汐一个侧身就将它避开,冷冷地抬起了头,一瞬不瞬地望着。
“哟?还敢反抗?”项之桀冷笑出声,“来打我啊。”
“这,可是你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