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万里之外的皇宫中,萧文宣却是寝食难安。
“堂堂一个将军,就这么被掳了去,这不是笑掉大牙吗?还有,朕不是让他们撤兵了吗?而且都断了粮草供给,还要在清城守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文宣不解地拍着桌子。
而谋士们面面相觑,终是不敢将实话说出。
“皇上,可否容微臣说句实话。”在沉默中,一个不起眼的谋士突然开了口。
“说。”萧文宣没好气地应允。
看着萧文宣的脸色,那谋士身边的几人已是连连使眼色让他坐下。
“皇上可是要将江山拱手让人?”那谋士一针见血地开了口,更是刺激到了萧文宣。
“你认为我撤兵是故意的?”萧文宣阴沉着面色盯着他,宛如一只剧毒的蝎子,随时会将那毒针刺向他的咽喉。
“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前有北夷,后有南蛮。但是从地形上来看,北夷攻势虽猛,若是要攻至京城还需闯过三大险关。而若是因为北夷攻势凶猛,而将应对南蛮的兵力调离。那南蛮岂不是刚好可以大举入境,一路之上根本无人可挡。”谋士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更似落地有声,一时间让萧文宣也是心头大震。
萧文宣抿了一下嘴唇,“可南蛮已与我们建交,表示愿意和平共处。”
“皇上,兵不厌诈。可何况如今的局势不明,无法全信啊!”谋士还想再多说什么,但是萧文宣已然不耐烦。
“此事朕心中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萧文宣挥了挥手,命他离开。
谋士愣了一下,明白萧文宣自始自终都没有听劝,幽幽地感慨了一句:“皇上,忠言逆耳啊。”
萧文宣当即皱起了眉头,正欲呵斥,却见那人竟是拔足冲向了殿中金柱,血溅当场。
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各生感慨,对于萧文宣却是激不起任何波澜。
前世,萧文宣输就输在太信任燕隗不会毁约。而一世依旧是如此。
所以也怪不得这亡国之君好当啊……
翌日,傅墨清带着俘虏项之桀回到了南蛮的大本营之中,而此时大本营距离边塞已不过百里,只需半日便可占下边塞。
“杀了多少?”正在假寐的燕隗听闻脚步声,低声询问。
“不过百人。”傅墨清忿忿地将项之桀摁在地上,自己也走到一旁饮水。
“百人?这次怎么失手了?”燕隗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傅墨清。
傅墨清放下茶盏,剐了项之桀一眼,又对着燕隗恭恭敬敬地回答:“桐月汐似乎没有死。”
“她死没死,有什么关系吗?”燕隗的目光更显不悦。
“此事说来话长,总的来说便是那女子恐怕能够算到你我的计划。虽不至于全部,却也相差无几。”傅墨清斟酌着语句,自己也在考虑后事如何进行。
正如他和桐月汐都是重生归来,料想应该是他更早些,所以桐月汐没有一开始就对自己产生阻碍。
那既然均是重生,她必定知晓南蛮一战不可避免。
而自己之所以选择帮助南蛮,便是知道他定能入主中原,自己届时也保不准可得这半壁江山一玩。
有她从中作梗,这一战恐怕是场硬仗。
“你在想什么?”燕隗见他久久不语便开了口,“难道说,你这个中原第一谋士,还敌不过一个女子?”
傅墨清一震,当即正襟危坐恭声回答:“此女子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燕隗随之重复了几遍,突然失笑,“若是非同一般才没有枉费我花那么大的精力想要把她抓到。只是……”
燕隗语气一转,目光落在了项之桀身上,“只是,我不喜欢我入主中原这件事有任何的闪失。一点都不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七日之内攻不下清城,就休怪我不顾情面。”
燕隗明明是看着项之桀,傅墨清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气自尾椎骨缓缓爬上。
“是。那……他如何处置?”傅墨清急忙应允,快速将话题引开。
燕隗用余光望了他一眼,缓缓坐直了身子,舌尖看似不经意地舔过了嘴角,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玩味,“听闻中原有一个刑法,叫什么人彘。我从来没见过,不如让我开开眼?”
傅墨清略显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他们之间的对话是用南蛮语,但是唯独人彘二字却是以中原话所说。
很显然项之桀也只听懂了这两个字,再加上燕隗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再傻也明白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
“傅墨清,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背信弃义。”项之桀怒吼一声,奋力地挣脱着。
而这举动落在燕隗眼中却显得格外滑稽,好似他就是一个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