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慌了,这下子被人发现我在尤夫人房里,尤夫人赤身露体死在床上,这逼奸致死的大罪,我可是百口莫辩呀。
左右一看,南窗一侧有一个立地大橱,当下拉开橱门,躲了进去,刚躲好,外边的人就进来了,是个女子,笑着说:“姐姐不是约我来玩双陆游戏的吗,怎么还春睡不起呀?”声音格外清澈悦耳。
那女子走近床边“啊”的一声惊呼:“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大声哭泣起来。
我猛地想到刚才在小院里曾听到内室有女子啜泣声,那又是谁在哭?
奇怪的是,这女子并不出去叫人,只是在哭,我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的悲伤,我推开橱门出来,见那女子一袭雪白丝袍,头发是金黄色的,大胤帝国之中只有北羌人才有金黄的头发,难道这女子竟是北羌人?
金发白袍的女子哭得十分专心,竟然没发觉我从橱里走出来,披着一头金丝卷发,坐在床前的踏脚凳上,双手捧着脸,肩膀抽搐,非常悲伤。
卧房内光线很足,但气氛却很诡异,床上是尤夫人美丽的尸体,床下又有一个金发女子不问情由地哭,她不应该哭呀,她应该惊慌地尖叫起来,应该找人来救尤夫人,现在这样太不合情理了。
我这人实在太好色,我现在想的竟然是这金发女子脸长得怎么样,美不美?没考虑到自己境况的危险,色之所在,奋不顾身呀。
我说:“这位姑娘,你先别哭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凶手才是。”
金发女子听到我说话,并没有猛抬头吃惊的样子,却是慢慢抬起头来,好象是让我细看她的脸。
她的眼睛很大,比大眼睛美女莘楚还大,眼珠子是蓝的,象深沉蔚蓝的大海,我清楚地看到两滴蓝色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溢出来,两滴蓝眼泪沾在睫毛上不肯流下。
在我看来,那两滴泪珠无限扩大,我突然看到我去世的母亲在泪珠里向我招手,还有清晰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澈儿——”
我毛骨悚然:“我母亲不是死了吗!”可看到母亲的样子,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
两滴蓝泪珠吹气球一般急剧膨胀,泪珠里的母亲张开双臂向我走来,我也泪眼朦胧地迎上下。
就在我进入蓝泪珠的一刹那,窗外突然有个少女的声音叫道:“不能进去!”
我突然醒悟,抽身疾退,却为时已晚,那两滴蓝汪汪的泪珠左右一挤,融为巨大的一团,一下子把我罩在里面。
果然是眼泪,咸咸的,我在这团奇怪的眼泪里手脚乱蹬,想冲出来,可这眼泪却粘稠如胶,我被裹住了,同时有一种悲伤绝望的情绪把我笼罩住,我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觉得人生在世太没意思了,高官厚禄、美女如云都引不起我的兴趣。
我越哭越伤心,坐倒在地,象乡下妇女那样捶地大哭,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