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啥意思?不让我开口?”范智俊粗大的脖子一梗“我妹夫都没说话呢,你凭什么!”他此话一出,不仅方天林,连方人豪的面色都不好看,正待发作,就见身旁那人先动。
“凭这个!”方天林厉色道,出手把一块红铁令牌甩到他席前“少主令,众堂主听令:福宁堂主范智俊,玩忽职守,视议事堂为儿戏,今日禁议事权!”
众堂主齐声称:“诺!”
范智俊怎么说都在会里待了二十多年,当然知道少主令的威名,可他就偏不信邪,嘴长在他脸上,还能不让他开口?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算啥啊?
“我不服!”他大喝一声站了起来。
方天林抬手落掌,一道掌风拂去,范智俊只觉得脸上遭了一记重击,轰然倒地。
“饶你一次,再犯,杀无赦”
范智俊嘴角泛血,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他当上堂主的位子虽然有一部分是仗着表姐的身份,可真实本领也是不弱,别看他三十郎当一脸富态,年轻时可是在特种部队服役,杀人无算的狠角色。这些年身手有些落下,但自认对付七八个壮汉还是不在话下,可方天林这下隔空打物的本领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顿时骇得说不出话来。
不单单是他,堂内的众人不少身怀绝技,沈锡午更是自幼随老爷子修习方氏一门的武艺,算是门内人,也是头次见识此等本事,不论这位少主的办事能力如何,但至少,一身本领已经隐隐在当家的之上了!
“薛伯,到你了,接着议吧。”方天林淡然道。
堂外的长廊上,有个八九岁的孩子提着一个小水桶路过,开口说的是日语:“爷爷,他们在吵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身旁的僧人说道:“不要多嘴,时候不早了,快些洗洗睡吧。”
孩子道了声是,挺着小肚子加快了挪动的脚步。
议事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才暂告一段落,众人坐得腿麻,纷纷起身去后院的温泉松散筋骨。
吕凤亭年纪大了,可也算是女流,那处温泉又不分隔男女,她便独自回房歇息去了。
堂内只剩下方人豪与方天林伯侄二人。
“以武服人只能屈人一时,要坐稳这个位子,还是要借势。”方人豪言道,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侄儿“你如今毫无根基,想一举得到底下人的效忠是有些为难。回去之后,你可是多问问雅儿,她会教你怎么做。”
说完这些,方人豪也不再多言,微闭着双眼等着众人回来。方天林知道自己刚才一时莽撞已让大伯有些许不满,只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明白这是两人之间行事风格的差别。大伯性坚忍,喜欢步步为营,谋定而后动。但他不同,快意恩仇,喜怒形于色才是他的特点。
所以,老爷子才要他站出来,给这逐渐腐朽陈糜的老方家注入一点新鲜的血液与活力。反正,方人豪只是让出家主位而已,又不是退休,待方天林继任了家主的位子,有他在前披荆斩棘,现任大当家在后出谋划策,才是老爷子谋划的方家新局面。
凌晨一点,议事堂重开,这已是隔日,方天林也把少主令牌收了起来,范智俊已经被允许议事。
因隔日的议程是本家指派各堂除了拟定章程之外的事务,届时各堂主如有异议或者难处,可以当堂提出。
今年的各堂任务,都是由方天林指派,下半程的议事,便让各堂主明白了当家的决心。这位少主即位真是近在眼前了。
议事堂的开会时间,也是俗成的定例,众堂主早已习惯了。整个堂会从晚八点开始,至次日凌晨四点方止,结束后,众人不做停留,就地解散,各归其位。
第二天一早,寺里那个孩子看着空落落的堂室,只觉得昨晚那批人就跟没来过似的。
可他们又分明是来过的,因为爷爷吩咐不要吵闹,有人留下歇息了呢。
那一众大佬已经趁着晨曦随那群环院的护卫下山了,唯独方天林留了下来。因为他与宋晓冉有约在先,所以准备就地休整几天,再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