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浴室,放水,试水温,待一切备妥,再出来扶他进去,动作自然地替他宽衣。这些工作她曾经做过一年多,纯熟地很,只是这次调来却是头一回。时隔一年又一次见到少主的躯体,已与当年初见时的光鲜白净有了很大不同,健硕有力的肌肉纠结在一起,每一处都像雕塑一般完美。
除去他的衣衫时,无意碰触到那坚实而有弹性的身体,便让她指尖颤栗,她觉得自己喘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烫,好像要把自己的嘴唇烧着了似的。
方天林自己踏入水中坐下,泡在池子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缓缓地扭头看了眼夏竹,问:“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少爷。”夏竹分辨了句,眼神闪烁。她以为自己发呆惹了他不快,慌忙取了毛巾来准备替他擦拭。方天林抓住了她的手:“不必了,泡一会儿就行。”
夏竹道了声是,怏怏地收回手,方天林盯着她的脸,又问:“你身上带葯了?”
“嗯?”
他嗤笑了下:“不用装傻,我既然知道葯箱里有解酒葯,自然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她吓了一跳,脸上顿时飞起两酡红晕,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是家里的规矩,我知道,所以算不得你僭越。只是,那孩子聪明得很,你瞒不住她。我不想她误会什么,往后还是把那些东西寻个妥当地方收起来吧,反正也用不上。”
说完最后一句,他又把眼睛闭了,浸回池子里。夏竹稍稍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快收敛心神应了声是。少爷和自己料想的一样不是个随便的主子,这让她意外之余有丝心喜,那样她便不必处处防备着了,过得可是累得慌。
原本没存着要近侍的心思,所以她淡然得很,只是方才身子有些自然反应罢了,心里还是隐隐有丝抗拒的。到底不是世代门人出身,就算打小教养了,自己的主见还存着多些。若是方天林借着身份对她用强,她必然遵从,但是骨子里还是反感的。
浸泡了会,方天林觉得通透舒坦了,便从池子里出来,夏竹替他擦拭身子,已是麻利许多,丝毫没有扭捏。方天林还微微有丝醉意,闻着她身上隐隐传来的一阵香气,经她触碰,竟也有些心痒。轻轻拂开了她,道了声自己来,便囫囵擦了下,裹上浴巾出去。
走出浴室感到一阵温差,他便一阵目眩身子晃了下,夏竹急忙在他身旁将其扶住。软香在侧,方天林鼻子灵醒了下,抬起眼,子着这个于他亦姐亦师的女子,问了句:“你身上的香从何而来?”
夏竹眨了眨眼,醒然道:“啊这香水是二奶奶自制的,这次出来前她赠了一瓶给我。因为太过珍贵,一直舍不得用,只是今天,恰好涂了点”因为怕屋子里泛着香气惹少爷生气,也没敢多涂,只是轻抹了两滴。
方天林觉得一阵脸红,真是醉了,居然被“她”的香所惑。
她又紧着说了句:“少爷若是不喜欢,我就再也不涂了。”
“没事,”他摆摆手自己站定“只是你身上本来不是这味,一下变了,有些奇怪罢了。以前那香便挺好,今儿为何突然换了?”
夏竹红了红脸道:“以前,以前没用过”
原来之前只是她的体香,刚才方天林那般说,似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似的,让他自己也颇觉尴尬,轻咳了一下,吩咐她回房后,便自行回屋了。
回了房,夏竹宽衣睡下,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她披了一件外衣起来,走到门边问了声:“谁啊?”
“我。”方天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引得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攥紧了外衣口袋里那盒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