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我恨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已。”
楼下,齐魏和简崆指挥者支撑起了充气垫子,以防万一。消防车也到了,准备上去救援。
“姜言,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我会很生气。”尹浔看着姜言,她现在就恨没有早一点打醒她。“所有人,都为了你心甘情愿的,别搞得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恩德恩惠一样,对,你说的对,你这样的人,你不配,但是你就是受着了。所以,你现在,好好活着,把孩子生下来,无论简海怎样,这个孩子,你要自己去抚养,自己去带大!”
姜言站着,看着前方,眼睛甚至都没有对焦,“尹浔,我身边,真的,没有,什么人了。”
“孩子,不是你的亲人吗?”裴琰看着姜言,他向来不喜欢感情太过于丰厚的女人,只是,这样的女人,自是有自己的悲伤。“她会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爱她,简海也爱她,她是简海留给你的东西,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生命。”
尹浔看了看裴琰,这个人,平时说话乱七八糟的,关键时刻倒是说的很不错啊。
“东阙还会再来的,他一定还会再来的。”姜言看着尹浔笑着,那种笑是尹浔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不是无奈,不是恐惧,不是仇恨。
而是一种,释然的笑容。
就好似,该来的,会来的,我知道的,一般。
“言言?”
“我想,我该去看看简海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现在的姜言,在想些什么。就看着她,离开了最危险的地方,走进了简海的病房。
简海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姜言在他身旁坐下了,“倒是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安静的时候了。”
姜言伸手摸了摸简海的脸,“这么久了,没有这样,好好的休息过了吧。之前,一直都是你守着我,现在,轮到我守着你了。”
尹浔推着所有人都出去了,想着,还是让他们自己,好好说说话吧。
“简海,你再不快点醒过来,我真的,要生气了。我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害怕过。我爹地死了,你知道吗,他护着我,护着我们的孩子,他被东阙,用刀,捅死了。那天,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鲜红鲜红的,你说,要留多少血啊,多痛啊。好痛啊。”姜言微微俯身,躺在了简海的胸膛上。
“你看,我现在还能听到你心跳的声音,他们说,你可能活不久,这么会呢,我不相信。”
“小湾,在我的肚子里,很听话,也很乖。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的把她生下来,之前知道你会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怕你知道吗?小直,我不敢让他回来,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可能,照顾的好他呢。”
“简海,我听说,如果一个人痛多了,就会麻木了,可为什么,我现在心里还是这么痛,我的喉咙里,还是在发苦呢?你知道吗,我爸,临死前,说了好多好多从来不说的话。如果他之前对我说,我一定觉得他出问题了,可是那天,我怕了,他不会对我说这些的,除非,他快要不在了,怕没有机会了。”
姜言牵起简海的手,以前,都是他牵她,现在,换她了。
“东阙,还没有被抓住,现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大意。简海,你只需要知道,我很爱你,只是,因为爱你,我才不得不去做。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姜言拉着简海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你这二十多年来,一半的生命里,都是我,而我,却让你的生命短暂了。我想着,如若剩下的时间里,没有我,你会不会活的更好些。起码,我不在,东阙不会再来找你,爸爸妈妈,你,尹浔,齐魏他们就安全了。而我,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我的地方。”
眼泪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心里的委屈就和洪水般倾泻出来。
“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要的,但是简海,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姜言起身,在简海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又问了问他干涸的嘴唇。
“简海,我爱你,从十六七岁开始,我这颗心,就是你的。”
姜言看着简海熟睡的样子,笑了笑,“你看,你都不起来阻止我,让我留下了。”说完,好像心里有几分释然的感觉。
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简海,我们终归,缘浅,即便情深,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