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晨曦微露,从树杈间射出浅金色的光芒,寂静了一夜的村子又热闹起来,村民扛着锄头走在田埂上,也有不少人挑着满筐的豆制品,出了村子。
楚辞将黄豆倒进木桶里,一边清洗,一边对宋孟道:“大哥,家里的大豆快用完了。”
宋孟正舀水清洗石磨,应道:“我等下去镇上买。”
“阿姐,大哥,吃饭啦。”宋小弟在灶房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马上就来。”
吃完早饭,宋孟赶着牛车去镇上买大豆,楚辞也忙活起来,把长了毛霉的豆腐放进坛子里腌制,而一些已经腌制好的,加入卤汤,然后密封坛口。
只要地里的活儿忙完了,赵氏都会过来帮忙:“阿楚,你去歇一歇,剩下的我来。”
“好,那辛苦大伯母了。”
楚辞也没推辞,进灶屋倒了一碗茶水,歇了一小会儿后,提水清洗坛子,等坛子晾干后,装臭豆腐。
眼见着过了晌午,宋孟还没回来,赵氏见楚辞一直往外看,不由问道:“阿楚,怎么了?”
楚辞道:“大哥去镇上买黄豆,按理说应该回来了。”
“阿孟性子沉稳,行事自有分寸,许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赵氏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直到过了末时,院外才传来车轱辘辗动的声音,楚辞连忙从灶屋里出来:“大哥,”
宋孟的脸色有些沉凝,楚辞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见牛车上空荡荡的,眉头一蹙:“没买到黄豆吗?”
宋孟摇头:“附近几个镇上的黄豆都被人收购一空了。”
楚辞愕然,赵氏也咂舌道:“几个镇子加起来,得有几千斤吧?没事买那么多黄豆干啥啊?”
楚辞神色微冷:“知道是什么人吗?”
“一品居。”
“顾二牛当掌柜的那个一品居?”
宋孟点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阴损的招数,不用猜也知道是出自顾宁安之手。
他这是刚好了伤疤,又飘起来找死了吗?
赵氏气得大骂:“顾二牛这王八蛋,他想干什么?他这么害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辞面无表情道:“可能是日子太好过了,不作死一下,心里不痛快。”
赵氏忧心忡忡:“我们跟醉云楼签了合约,要是交不了货,就得赔钱,这......这该怎么办?”
宋孟道:“我已经去醉云楼请顾老爷想办法了,醉云楼风头太盛,招了一品居记恨,才会出了这事,顾老爷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
赵氏心下稍安,扭头去看楚辞,见她眉眼沉沉,宽慰道:“阿楚,你也别太担心,明日,让阿孟去一趟县城,一品居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把整个清河县的黄豆都买光了。”
“有人送黄豆上门,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啊?”赵氏懵了,“阿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辞笑道:“等到了晚上,伯母就知道了,我先去一趟醉云楼。”
宋孟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大哥奔波了一天,快去歇着,天黑前,我一定回来。”
楚辞驾着牛车出了院门,碰到了云烬和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