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赌得输红了眼的赌徒就算看了我的东西,知道赌博背后的千术黑幕,也不可能收手不赌。相反,他们来我这里只想取点什么经,更加疯狂地去赌钱。我不是神仙,也不指望一两本书、一两个帖子可以挽救那些陷得很深的家伙。我揭露千术,写出赌局上的黑暗,是想让更多刚会赌的人收手,让更多想赌的人罢手。
所以,还是说说我赶的另外一个赌局吧。到2000年以后,我基本不出千骗人了,只是帮哥们看局赚钱和抓千赚钱,整天闲得没事,到处去晃。一次小艾请我们吃饭,在饭桌上,小艾的一个哥们说起了他最近总去玩,输了不少钱。小艾这个朋友叫二牛,本人和名字差不多,就是人们说的那种脑大脖子粗的憨人。虽然二牛有点二愣子,但他知道凡是赌就肯定有捣鬼的。小艾当时就吵吵说:“二牛,你叫人给骗了。”二牛嘴巴一撇说:“骗我?骗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再说了,摆这个局的哥们是我的铁子,骗谁也不会骗我。”小艾问了一下那个人的名字,二牛一说,小艾也知道这个人,当即就说:“那小子都多少年不讲究了,你还和他混在一起?”开始他俩只是在酒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后来俩人越说越顶,说着说着竟争执了起来。小艾一口咬定说二牛被人骗了,而二牛呢,非要起咒发誓说不可能。一时间场面搞得有点僵,大家赶紧上来打圆场,他俩才停止了争执。
于是大家又说起那个摆局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我渐渐对这个人有一个大概的印象。那人以前也是个混子,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没有正经工作,得靠大家周济,还有一段时间专门帮着夜总会看场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开窍了,不跟别人干了,自己在宾馆里租个房间,开起公司来了。他开的公司不做正经的生意,专门骗人,是报纸电视上曝光的那种黑中介。他们的中介公司,打广告说专门帮人找工作,收费名目林林总总,什么押金、中介费、服装费、餐费、公证费,等等。他们哪有本事帮人联系啥好工作,尽是一些要求不高的工作,什么押运、司机、卸货工人,等等。每天找人在街上张贴小广告招工,广告上待遇好得不得了,谁看了都心动。有找工作的,接待的人先一通忽悠,说得天花乱坠,等钱到手了,就想尽各种办法要人家自动放弃。等人家自己放弃了,或者去了他们临时成立的“公司”面试没成功,回来要押金要服装费的时候,他们就召集一帮人连推带搡,把人吓唬一顿,或多或少也退一点,自己留大头。他们一般都选择外地人骗,那些外地人容易上当,知道被骗了觉得自己惹不起,只好吃了哑巴亏。而当他们觉得在一个地方干不下去或者感觉有人要来查他们时,就立刻换个宾馆继续做。
二牛是帮那个混子专门吓唬人的,负责摆平那些回来要钱的人。拿他的话说:那个哥们对他不错,每次搞来的钱分给他很多,每天大酒大肉,很是潇洒过的。那混子摆了一个赌局,二牛也上去玩,自己收不住手,先后输进去7万多元。自己没有固定工作,这7万元钱是她姐姐拿出来资助他搞点小买卖的。当时在饭局上,小艾故意说:“我有好手,你给带上场去拿钱,咱们大家分好不好?”二牛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好,这么做太不仗
义,怎么能搞铁子的钱呢。”说着话小艾就递眼色给我,那意思叫我答应。我摇头,向二牛方向撇撇嘴,那意思是告诉小艾:这个二牛不愿带,这样想上局很难,先把二牛的工作做通了再说,我总不能自己走到那里,敲门进去就坐下来和人家赌吧。其实我心里是很拒绝的,因为当时主要以看局为主,有时候抓抓老千,有很多赌局我都懒得去搞了。在这个城市里大赌的人大多都知道我,人家都不愿意跟我玩了。在酒桌上那个环境,也不好明说,只能找理由搪塞。
后来小艾拉着二牛说了半天,好一顿鼓动,加上二牛也想把输的钱找回来,所以他也同意了,但是提出一个条件:场上别人钱都可以拿,但是他跟的那个哥们的钱最好别拿。因为那个小子偶尔也上场玩,他觉得拿了他的钱不合适,有点恩将仇报的感觉。人家对他这么好,还去搞人家,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做。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也没法推了。吃完饭大家非要去唱歌,于是大家找了个歌房去瞎唱。唱歌的时候,小艾、二牛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又说了半天,歌房很吵,他们具体说啥我也没听清楚,估计小艾还在做二牛的思想工作。晚上分手的时候,小艾问我怎么样。我说你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先去看看再说。但是我提出我的担心,那个二牛会和那个开局的混子说起这个事情,在赌桌上我不信任任何一个人。小艾说没事,他已经做通了二牛的思想工作了,二牛也答应不和那个混子说,只要别去赢那个混子就行了。既然二牛答应了,就肯定能做到,他是个实在人,小艾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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