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替荷官了。我想叫小雨赢还不简单!
于是就问小雨:“你敢不敢信三哥的,把这6万都取出来赌一把?”小雨毫不犹豫回答说:“我信你三哥,敢赌。”
好,既然丫头敢赌就好办了。小雨肯定是不能出面了,她还有个哥哥。我让她哥哥出面进赌场赌,6万元一把,随便压哪一门,我会叫他赢的。
我带小雨去商场,买了一条条纹很好认而又不常见的领带,让她回去给他哥哥套上,方便我到时候认人。我到时候提前攒一手9点的牌出来,攒出来了我就挠下头,这个时候他哥哥随便押庄和闲,千万别押和。这个时候台面已经放宽到10万的限红了,所以一把押上去是可以的。具体让小雨回去给她哥哥多培训几下。
下午开业,我就一直等戴这种领带的人,但是一直到晚上了还没来,我正着急,一抬头看到了一个眉眼和小雨很像的年轻人。他长得很是憨厚,粗粗的身材,戴的领带正是上午我带小雨去买的。于是我捏了一下右耳朵和他确认,他看到我捏右耳朵,也拽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这个是我交代给小雨的暗号。我知道是他了。
于是我就留意在牌靴里找9,发了好多次牌终于遇到一张9。于是,我就把这张9留住,不去管台面上闲家还是庄家的牌是什么,需要补什么。这一刻,闲赢还是庄赢,和我无关。9留住以后,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这么多花牌,随便遇到一张就能凑成9点。于是上把牌一结束,我就挠下自己的头,小雨的哥哥就一把押了9万元到了闲家上去。天啊,不是说好了6万嘛,怎么押了9万?
简直要命了,这个小雨胆子真大,不但敢做,还敢想,而且只押闲。敢情我忘记了,庄赢的话还要抽水!
因为我只能看到这张9,我就发牌,这个9直接发给了闲家。这样我就可以再提一张牌来看了。是张6,不留,给庄发出去。再提一张,天啊,竟然是3,假如我把这张3发给闲家,那么闲家是2点。不发给闲家的话,留住发下一张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心狂跳了起来,可不能把小雨的钱整输了,她是那么信任我。不行,我必须冒险。
我用食指把3使劲提起来,在牌靴里提高到了极限,中指立刻去提第二张牌,让第二张牌在牌靴里也错开。我看牌靴里横梁的反光,竟然还是张3。这张如果发给闲家,小雨还是2点。可是赌局还在继续,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荷官发牌讲究流畅,闲一张,庄一张,大家都等我继续给闲家派牌呢。
没办法,我故意装作好像后面脖子很痒的样子,左手去挠了挠,给自己争取一点可怜的时间,但是我的右手没有闲着。这个时候右手还是在牌靴出口准备拖牌出来发的状态。我右手中指继续使劲把第二张3提到极限。趁挠脖子的时候,无名指和中指快速放回。食指压住已经提上来的两张牌,中指又提起第三张牌看(无名指闲置着挡着牌靴下边扑克被我错出边的位置。因为我提得很高,要是没指头遮挡的话,眼尖的客人会看到牌被错了边)。老天爷保佑,是张10。看到是张10,我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中指直接把10拖了出来,派给了闲家(因为这张10我没有提到极限,只是个小边,和前两张3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所以我中指在下边还是能切住这张10的一个小边)。
上面还是一张3,我当然不能派给庄家了,那样都是9点,和局。第二张牌还是张3。但是这个时候这两张3都是被发牌的时候给顺整齐了,在牌靴出口是正常牌的状态,第三张是什么牌我不知道。我右手派出去10以后,快速收了回来。这一次我是食指中指连续提第一张3和第二张3,无名指直接压住第三张牌,时间根本不允许我去看,直接把第三张牌派了出来给庄家。什么牌我不知道,但愿不会再是张3。
就这样,我的动作还是出现了停顿。
有个押钱的客人发现了我派牌的停顿动作,狐疑地看着我,甚至都不去看牌是什么点。我看他这样盯着我看,赶紧点头向他微笑。但是我的心跳得很快,该不是他看出什么来了吧?一般百家乐出千就只看一张,而我看了三张,动作肯定大过了头。
还好,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心跳稳定了下来。他瞪着眼,呵斥着我说:“你看你发个牌那些毛病。抓耳挠腮的,磨磨叽叽的,能不能干了?不能干赶紧换人。”我也只能陪着笑说:“大哥,忽然脖子痒得厉害,就挠了一下,您别生气啊。”他很是生气,但架不住我总是对他点头赔笑脸,于是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看牌上面。
那一张我事先不知道的牌亮开之后,是个2点,庄家一共8点,输了。我终于轻轻舒了一口气。
赔码的丫头利索地把庄家押的筹码都收了过来,分别给闲家的人赔钱。我发现刚才骂我的客人也在闲家押的钱,押了3万元,他也赢了。
小雨的哥哥拿了钱就走,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于是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赌神,稳准狠,一把得手,决不下第二把,拿钱走人。
小雨的哥哥走了以后,我就盯上了刚才骂我的客人:你不是骂我吗?你倒霉了,我不能还嘴,但是能叫你输光屁股。结果不到11点,我就让他输得一分不剩。以后的日子他也总来玩,但是他押的大注我基本都指挥荷官给他杀掉,最后输到没多少钱了,几百元地押我也不放过。我对他实行的是日军焦土政策。有时候,向你示弱的人不一定是羊,他可能是一头狼。
事后我私下和刘军、何刚这样说:“我以为来个大户呢,叫他赢一把,别一来就杀了人家不好。娘个腿的,赢了就跑没影了。”
可嫂子不这样看。嫂子说:“老三,不是你家亲戚吧?”真是一针见血。我肯定是极力否认了,我说:“赢钱不需要用以这个办法挖自己合伙人墙脚吧?”嫂子还想说,可丁浩大吼一声,于是她就成了闷葫芦,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嘟嘟囔囔。
怀疑去,我才不怕呢。爱咋怀疑咋怀疑。再说了,这样赢钱的人很多,都是我亲戚啊?
说实话,我很烦这个假嫂子。在谁面前她都是好人,那么亲热,转脸背后就说你坏话。不过,长彬对这个假嫂子有段很高的理论,他这样说:“机关混的人都这样啊老三,别和她一样见识。在机关里不会这一手早就被人弄死了。特别是机关里那些坐办公室的女的,她们可以当面直接给你身上扎一刀,然后会抱着你号啕大哭,边哭边说: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一刀扎的不是我!”
我就问长彬:“你也是机关里的,你遇到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办啊?”长彬笑着说:“她扎我一刀抱着我哭,我就趁她哭的时候扎她一刀,也跟着哭喊说:姐啊,这一刀扎的虽然是你,可是疼在兄弟的心上啊。机关里的人都这样做。”
听完长彬的坐办公室理论,我没憋住,直接笑喷了。
小雨后来去了珠海那家赌场做,那家赌场兴旺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被警察打掉了。再后来,小雨就去了皇家公主号邮轮做了荷官。有一年休假,她还来找过我,站在那里等我的时候,那气质,我都不敢认了。她说话还总蹦外语,自己还有个外国名字:司噶令。我还问她:“司令就司令呗,干吗嘎一下。”她笑得都不行了。
听小雨说,她现在做到了主管的位置,不再当荷官了。现在一个月5万元人民币工资,一年拿15个月工资,每年还有带薪休假,跟着邮轮去过好多国家。我羡慕了好一阵子。这个也算是嫂子无意当中做的一件功德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