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好出多少。
一只靴子从前面的草丛里伸过来,试探着踩了一下,将意境高远的毛仲吓了一跳。信手用手一捏,将之把握。
那靴子赶紧挣扎,可是,在毛仲的手里,焉能轻易逃脱?
那靴子连挣扎几次以后,没有再动,但接着,自己的头上就着了一记,是一把刀的刀背尖处。刀刃平板轻敲,是提醒而不是攻击。
毛仲暗暗冷笑,这人会是谁呢?那年轻军官?还是陈继盛?亦或者是冰梅?敢踩老子?真是没脑子!
在灯火明亮处返回黑暗世界久了,就适应了环境。曾经显得深黑不可测量的夜幕下,竟然也有暗色的明白,于是,毛仲发现了那个靴子的主人,又联想到“他们是坏蛋”的回答,就笑了。
将靴子释放了。
“姨父,你让毛仲去把他们引开!”冰梅轻轻地向陈继盛建议道:“他很厉害,一个人就行了!”说完,回头用刀在毛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是不是?大坏蛋?”
毛仲想到和她的种种纠葛,暗笑一声:“可以。”
“不得无礼!”陈继勋洞悉似的训斥道:“冰梅,不要胡说。”
五人黯然,坚守着位置,等待着时机,已经七八分钟,那群叛军,不见移动,火把虽然熄灭,说话声还在。那群叛军非常狡猾,时时的说话声虽然能够暴露目标,可是,却能及时地联络自己队伍,因为敌人较多,陈继盛等人都判断不出数量和方向,不敢轻易出动。
“老将,要不,我苏烈文无引开叛军?”那个年轻军官建议道。
冰梅道:“姨父,我也去吧。”
陈继盛叹息一声,“烈文,你不能去,有了闪失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冰梅道:“要不,还是让毛仲去吧,他比烈文哥哥强很多,又有弓弩,姨父,要不,我一个人去吧。”
毛仲被她激将,只能说:“我去。”
冰梅道:“毛仲哥哥真爽快!”
毛仲不知道苏烈文的父亲,有何蹊跷,但是,一定和陈继盛关系重大,就那冰梅,在叫起烈文哥哥时,也充满了甜蜜情感,不禁暗暗嫉妒。“老将,我去吧。”
从这一带海滩东去,应该是陈继盛军还保持在手里的渡船重地,可是,退往岛屿里收缩了许多的海滩,更加陡峭,有如斧削,不仅行走困难,一旦过程中给高坡斜面上的叛军发觉,弓弩齐发,确实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陈继盛迟疑了一会儿:“毛仲,你一个人行吧?”
冰梅道:“他一个人肯定行!姨父,我和烈文哥哥保护你们走,”
毛仲听出来了,这冰梅姑娘,对那苏烈文的,似乎很有好感,言语之间,酸酸甜甜,全然不似对待自己的嗔怪,戒备和疏远,不禁有一丝的悲壮:“老将,我行。”
“好吧!”陈继盛从草丛里转回来,来到了毛仲的面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也只有依靠你了,毛仲,好样儿的,能杀掉刘三雄的,绝非常人,就辛苦你一躺吧。记住,一旦摆脱叛军,即刻向前面一里许地方奔去,我们的船就那里。”
“好。”
于是,毛仲带着十只弩箭,一把弓,一把腰刀,悄然地向右面的坡上走去。
背后,陈继盛拉住了他:“毛仲,若能解脱灾难,赶快东去,我飞豹军上下,不会忘记你的。”
陈继勋也轻声道:“小兄弟保重!”
毛仲听出,在他们的意念里,此次诱敌,几乎等同于自杀。心里不由得也是一沉,万一真的在此死掉了,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不过是匆匆的过客:“老将,这东西给您,有机会找到一个小薇的姑娘,告诉她,她的哥哥鲁三儿已经去了。”
“谁?”
“我也不知道,老将自己去查查看吧。”毛仲将那个香囊传递过去。然后,义无反顾地返回十数米,才南向攀登海岸,纷纷乱乱的海边沙柳,有如荆棘军阵,牵扯甚广,行走艰难。
一直走了估计四十余米,毛仲回望潜伏处,有如梦幻之中,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冰梅,居然这样嫌弃自己,真是心痛,自己还幻想人家姑娘在危急关头以身相许,陈老将怎么慷慨指婚呢,实在是可怜可笑。猜疑着陈继盛等人的动向,毛仲一猫腰,向前疾钻,忍耐着乱纷纷的荆棘和沙柳刺,把握好武器,很快就来到了与叛军同一的高度。
在黑暗里,毛仲谛听着周围的动静,很快就研判出,十几米的位置,就有敌人在守候。
毛仲出色的侦察,隐蔽能力,在这时候得到了最大的发挥,面临着最危险的境地,他很快从不良的,挫折性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全力以赴地面对局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