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招杀招,甚至都无半点伤人之意,一意防守化解。
越是这样的功夫,越需要高超的武艺,越需要纯良的善心。曾修远不由得对素问生出几分好感,倒是宛若卿不依不饶,平白失了气度。
相较起素问的温和,醉歌就狠厉得多。右手食指的那枚雕花戒指,七片花瓣里皆延伸出细丝,那丝以何物造就醉歌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此戒名为“绕指柔”,其丝细如毛发却柔韧非常,刀剑难断。
只见萧术谨脚踩“神行无踪”,步履稳健,点足踏在屋梁上,右手五指紧握成掌,手心中攥着五根细丝,之前过了不下百招,竟未分出上下,且醉歌招招夺命,细丝索命,全无防御,一心只要杀了他。
眼色闪过犹豫,最终仍运足内力用力一拽,欲将醉歌带过来,醉歌受力,身若游龙,黑色纱衣纷飞,朝萧术谨奔来,萧术谨已经能闻到她身上清香的扶苏酒的味道了。
眉峰一杨,左手成掌,一击成功,醉歌身受一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未改神色,仿似在她意料之中,萧术谨心感不妙,正欲飞身退去,醉歌右手一颤,被她收回的另外两根细丝在暗夜无声飞出,蓄足了内力直奔萧术谨心口而去,两人身形靠近,避无可避,中则必死。
“好狠!”曾修远不由得握紧了手上的刀,这女子不但对萧术谨狠,对自己更狠!受十足功力的一掌,只换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且从头到晚,出手无一手防招,招招都是杀招,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电光石火之间,萧术谨神色一狠,松开右手,将全身功力运于双手,两手交叠,挡于胸前,细丝穿过手掌,两股内力相撞,萧术谨的双手立时血肉模糊,细丝穿过交叠的双手,刺破衣裳,只刺破了一点胸口的肌肤,流下两滴殷红的血滴,浸湿了蓝衫,透出幽暗的褐色,像是在胸口开出一朵血花来,再不进分毫。
萧术谨急身飞退,两根细丝再次他从手掌中抽出,醉歌心知已经力竭,右手微一轻握,七根细丝急速回到“绕指柔”中。
交手下来,两人皆负伤不小。素问心中担忧,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醉歌受伤了。能伤醉歌的这人,到底是比她强,还是与她相差无几?无论哪一种,对醉歌而言都不是好事。
萧术谨醉歌两人分立于屋顶两头,突然夜风也停了,一切静得诡异。醉歌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已经了没有丝毫血,神色戒备。萧术谨双手有些无法控制的微颤,眼角居然有些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醉歌,看着这个近五年来,第一个伤到他的人。还是一个爱喝酒的,女人。
“曾公子,这便是元世伯要找的那人,你不是要为元世伯分忧么?”宛若卿轻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格外刺耳,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变得稀薄起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曾修远在那里,那是一个变数,如今真让宛若卿拉进她的阵营。
素问起身飞到醉歌身边,担忧地看着她:“小姐,你怎么样?”
醉歌不语,冲她摇摇头,示意无恙,可越发紊乱的气息却骗不过素问。现在“扶苏醉”不能用了,刚才那一掌勾动了醉歌体内被压制的寒毒,体内经脉遭寒气所侵,任何毒药,都会引起恶化,即便最普通的迷 药。再过一个时辰,不用曾修远出手,醉歌便会自己昏迷过去。
萧术谨眼角的笑意突然掩去,几不可见地微皱了下眉。他何尝看不出醉歌神色不对,已经强弩之末,仅对上自己一个,最多两败俱伤,若再加上一个武技不弱于他的曾修远,必无生路。
“醉歌姑娘,只要你答应我刚才的条件,不杀元明岚,与我合作,我可保你无恙,你可要考虑一下?”这样的人,若以收为己用,将是莫大的助力,何愁大事不成?
可醉歌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淡看着腾身飞来的曾修远。未见丝毫紧张,好像如今身陷绝境的人不是她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