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沉坷象牙骨扇一抬宛若卿手臂,连忙避开,巾纶摆动,长袍飘然,端得是风流潇洒,“若卿言重,歌儿她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听到沉坷叫她“若卿”时,宛若卿眉头一皱,却又旋即舒展开来,仍自笑意不减,醉歌看在眼里,心道:“好个有心机的美人儿,这美人计十有八 九怕是成了。”倒是素问,上桌之后便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似与平常并无二样,但是平添的那股落寞,醉歌却感觉得到。
“沉大哥可真是菩萨心肠,可知那成李高谢四家何辜?平白四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若卿也差点横尸街头,醉歌姑娘好狠的心肠。”醉歌心中却暗道一声笑话,她又不是沉坷,还指望她来怜香惜玉不成?且看她说着说着便泫然若泣,泪珠子悬在长长的睫毛上,欲落未落,说不出的娇媚动人,惹人怜爱。
那声“沉大哥”叫得沉坷心底发软,这美人落泪又如此娇弱,一阵慌乱,忙着在身上找绢帕,才发现自己不曾带过这些东西,又朝素问摆摆手,素问便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洁白的方巾递予他,胡言乱语劝着哄着,手上方巾替她拭着眼滴,看上去真是巴不得捧在手心里供着。
素问面色一变再变,既为宛若卿明嘲暗讽小姐发怒,又为沉坷心甘情愿中计悲哀,为自己难过,一张小脸有些发白。倒是醉歌旁若无事,自斟自饮,好不悠然。
“素问,你尝尝这玫瑰酒,看回去了能不能研制出酒方来,我觉得挺好喝的。”
“已经喝过了,这是用新采的玫瑰花,就以山间清泉,高温蒸酒之时,且以玫瑰花枝为柴,火温不可太低也不可太高。太低了出不来玫瑰花香,太高了玫瑰花毁,再窖藏着就成了,这酒应该是窖藏了十年的。”素问心不在焉说道。
“哦,这么简单?”醉歌笑问。
“也非简单,玫瑰花香甚重,便取了扶桑花中和。其实不必如此,既用山间清泉之水,不如用无根之水的好,两花香气虽得以中和,却少了许多味道,若以无根之水冷冽之气中和,此酒可为上品。”素问低头拨弄着手上的凤萧,口中缓缓说道。
萧术谨听完拍起手来,赞道:“这云来楼的玫瑰酒乃是皇城一绝,不想姑娘浅饮两口便能勘破其中隐秘,还提出改进之法,实在让人难以至信。”
“萧公子过奖,酒中行家乃是我家小姐,这天下间的酒,她只需一闻,便知大概,刚才不过试我一试罢了。”素问强自浮起一个笑脸,醉歌看得心里一揪。
“是吗?沉公子乃是醉歌姑娘师兄,不知素问姑娘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若真是一闻嗅破天下酒,那岂不是,与狗无异了么?”宛若卿拿着帕子遮了半张脸,似笑非笑,眼神里的恶毒却挡也挡不住。
沉坷一脸尴尬,似乎他往日的口若悬河今日断流了一般,说不来话了,心虚地瞟了一眼醉歌和素问,醉歌仍自饮着并不是上品的玫瑰酒,素问也再看不出异样,他心里陡然一沉。这太反常了!
“若卿。”萧术谨轻唤一声,示意她不要忘了今日来此的缘由。
“我觉得,宛姑娘不说话更明媚动人。”素问边说边给醉歌布菜,拿筷子的右手小指微微翘起,她见不得任何人给醉歌难看。
醉歌放下酒杯,这才是素问,纤弱温柔的模样下,有着一颗沉稳果断的心。沉坷脸色一变,果然反常,这是素问下毒的手势,连忙移步挡在宛若卿前面,不理素问眼中的愠气,一脸灿笑。
“唉呀呀,小素问,我觉得那个凤凰蛋不错,你给我夹一个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