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膻中穴的那根银针,醉歌的脸色泛起异样的红,用随缘的话来说就是回光返照。萧术谨将药丸喂她服下去,从袖口里拿出匕首,自左掌划过,握拳,那血便从顺着手缝流入那煮着药汁的小鼎中。
小鼎中黑色的药汁在萧术谨的血注入后,翻滚得更加卖力,屋里热气氤氲,朦朦胧胧,那些看得见的热气一缕缕凝成白色的迷雾一样,缓缓往醉歌体内钻去。
这些迷雾样的热气,会在醉歌丹田内凝成一股真气,这股真气极烈性霸道,会顺着体内经脉行走,所过之处焚烧尽一切与它气息不合之物,包括醉歌那些入骨入心的寒毒,其过程恰如烈火焚心,痛苦无比,也危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爆体而亡,此为置至死地。
若能熬过这一过程,这真气会在体内渐渐温和下来,于习武之人有益无害,不亚于凭空得了几十年的功力,此为后生。
醉歌所中寒毒极深,那股真气在她体内怎么也凝结不成,萧术谨拼了命般不断逼出自己的血液落入那小鼎药水中,雾气腾起得越来越浓稠,裹在醉歌四周,像是一个巨大的蚕将她包围起来。
自发尾起,那些薄霜终于慢慢消散,一点点从发尾蔓延至她的眉宇间,脸色异样的红色褪下,慢慢恢复正常。
萧术谨脚步虚浮,脸色发白,双手有点发抖,醉歌所需的药性比他想象中的更多,他已有失血过多的症状。
扶起醉歌,双手抵于她背后,趁真气尚未凝结之前,先以内力护住她全身经脉,以免真气在她体内行走时,她脆弱的经脉受不住。
那些有着萧术谨气息的真气遇到他的内力并不排斥,只是因为他实在失血太多,拼着全身的内力才能牵引着那团真气,才能温和地在醉歌体内行转着周天,寒毒也遇之则破,逼出了体外。
那些被冻住的血脉也重新流动,醉歌的身体开始慢慢有了温度。
萧术谨雪白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或许没有想象中的凶险。
只是他这丝笑意尚还来不及扩散,却发现牵引着的真气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燥动不安起来,醉歌体内另一股气息与之抵触了起来。
那是醉歌先前服下的暖月果,那果子六十年结果,威力自是不凡。不似寒毒那般容易被驱出体外,而那股真气也如同占地为王的猛虎般,绝容不下第二股气息。
萧术谨努力控制着真气试图一点点将暖月果的药力逼出体外,可是毫无用处,两股完全不相融的气息在醉歌体内相撞起来。
那些薄薄的脆弱的经脉受此冲击,竟有崩溃之势,醉歌眉头一皱,身子一倒,软软落进萧术谨怀里,萧术谨也连带受损,腥红的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罢了。”正当萧术谨准备再次动功时,忽听得醉歌浅浅的声音响起在耳际。
抬头看她,她眼里不复光彩,有的只是临死之人的灰败,可眉眼间却格外温柔,仿佛她在从容不迫地面对死亡。萧术谨让这样温柔的醉歌看得难受,心里一滞,眼里竟腾起雾气,鼻端极是酸涩。
“术谨行事,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