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知道了。”醉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垂着眸子说道。
“我以为,你会期望我夺得天下。”萧术谨笑笑。
“这天下是谁,我一点也不关心。而争夺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半分兴趣。”醉歌偏着头斜眼看他,脸上全是无所谓。
“我曾说过要将这天下都变成你的安宁之所,我从不食言。”萧术谨说。
醉歌只在心里叹了口气,萧术谨你可知我想要的安宁是什么?
沉坷手段极快,夺了兵符后,令十万大军留守廊月,亲率四十万大军挥师西北。
那天的天气出人意料的好,冬日的天空湛蓝湛蓝,像是要滴出水来。
醉歌站在城头看他出征,他骑了红鬃烈马,身着银衣盔甲,腰间仗着的是寒铁宝剑,金黄色的剑穗是他高贵身份的象征,冬阳照在他银色盔甲上,像是流转了一层光辉。
威风凛凛,气势逼人。若他生在太平盛世,真真是要占尽人间风流的,而他现在,是要去打一个安稳天下出来。
醉歌仍记得他曾说过,他只想还这天下一个安稳的人间,这大好的山河岂可让铁蹄践踏?
他自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只可惜这世上美好圆满之物多是传说,他此去西北,又哪里是他想象中那般简单?
萧术谨既然敢放任他前往西域,怕是早已做好了打算。祝玄从未领过兵打过仗,即使熟读兵书,却也是真正的纸上谈兵,外有月狼国的雄师配合曾逆傲的阵法,内有萧术谨的多处作梗和从中制衡。
“醉歌可是在担心殿下?”一梦烟的味道传来,许久未见的竹息仍是当初那副脏兮兮的样子,嘴里抽着一梦烟。
醉歌看了他一眼未说话,想必他此时来找自己,绝不是絮话家常来了。
“我想向姑娘借沉坷一用。”果然,见醉歌不应自己,竹息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沉坷可不是物件,何来借用一说?”醉歌淡淡回道。他们是对付不了曾逆傲的阵法的,放眼天下,怕是只有沉坷能破曾逆傲的阵。
“醉歌你是毕竟是大乾国子民,难道不能为了大乾出一份力吗?”竹息义正言辞问她。
“原来竹息你就是为了这样的原由,便将自己亲兄弟的徒弟都骗得团团转。”醉歌笑了一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相信醉歌你懂得这个道理。”竹息敲了敲烟灰,说道:“当初你若将那玉牌交给殿下,如今也不必多出许多麻烦了。”
醉歌眯了眼,果然!他当初接近自己,寻找师父是假,兄弟亲情是假,唯有对师父身上的玉牌是真!只是没想到玉牌一分为二落入她和程影手中,竹息不得不再对自己和程影上演一出戏码!
甚至祝玄半夜去盗程影的玉牌都有可能是他指使。
所以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虽然早就明白,但再次揭开,仍是会疼!
竹息要做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她无可厚非。但为了这么个理由,连对死去师父的尊敬都没有,她却难以忍受。
况且程影怎么样算也是他的侄子,他当初接近全是为了一己私利,毫无长辈之情在内!便是冲这,她便再难对竹息有什么好感。
醉歌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竹息前辈或许忘了,醉歌从来不是什么侠士,这些家国天下的事你们操心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