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这话一出, 安平只是微笑道:“好, 那就这么安排。过两日叶姐姐与玉苓陪我去东宫探病。”
玉苓看了清沅一眼。清沅这样淡然,她反而有些不安了。她喜欢模仿清沅,清沅不求去, 玉苓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 却又觉得清沅做事似乎很有道理。
从安平那里离开之后,棠婳就低声问清沅:“刚刚公主都那么问了, 你怎么不回答?”
她与清沅更好,话能摊开来说。
清沅道:“就是因为公主都那样问了,我才不好说想去。我们四个人,难不成要为这当着公主的面争起来么?”
棠婳听她这么说, 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清沅这样显得大气, 可安平都那么说了, 若大家都故意谦让起来也显得做作。
幸好刚才清沅接得自然,大家都不算丢面子。
太子这边,有了裴闻仙指点, 御医精心护理,身体有了些起色,虽然还是卧床不起, 但比之前好了许多。
皇帝与顾皇后都是十分高兴。只是顾皇后仍然仔细每日去探病的人,谁要想去探病,都要得到皇后许可。
燕王去问了皇后,又去看了一次太子。
太子这次果然精神了好些, 不像之前整个人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燕王与他慢慢说了些这些天的事情。
太子已经知道了丰城行宫烧毁严重,这时候说起来,亦是叹息。燕王道:“宫中能因此整顿一番,也算是好事。”
太子还是有些神思恍惚,他像是说笑一样轻声道:“我就这次没有去丰城……它就烧了……可惜了行宫的景致……”
燕王便道:“将来总会重新再建。画院的画师已经画了许多图了。”
太子迷迷糊糊道:“有人给我画了丰城八景……我等着看……”
燕王问:“是哪位画师?”
药性上来,太子渐渐陷入昏睡,只喃喃道:“不是画师……是清沅……”
燕王怔了怔,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幸好太子已经睡了过去,他不用回应。
当晚就是约好了与清沅见面的日子。燕王快到倚梅馆的时候,深深呼吸几次,才走了过去。
清沅已经在窗边等着了。因为天热,她轻轻摇着巴掌大小的小团扇。
见燕王到来,她低声说:“你来晚了。”
燕王道:“最近宫中值夜人多了,我得小心。”
因为丰城行宫大火的事情,宫中最近巡夜都比之前认真许多。燕王因此晚了些无可厚非。但清沅直觉燕王迟到并不是因为这个,之前也没听燕王说这个。
既然燕王不想说真话,她就没有追问。燕王总有自己的情况,她也不好事事都问。
燕王说了今日探病太子的事情,他告诉清沅裴闻仙果然名不虚传,太子看起来已经好转了。
清沅微笑道:“那就好,我去两仪宫那边的时候也听说了。顾皇后心情颇好。”
燕王点点头,他没有提丰城八景图。
听到太子说出“清沅”二字的时候,真正如一盆冰水从他头上浇下来。叫他在盛夏时候,从头到脚冰凉清醒。
入夏以来太子没有去丰城,之后又生病,他几乎像是独占了顾清沅一样。他第一次为一个人这样着迷,迷到竟然忘了眼前的情势。
顾清沅入宫本就是为了太子,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只看到夜间私会,竟然忘记了平日太子是可以与清沅正大光明见面说话的。
而他和顾清沅当众时候连多说一句话都会使她提心吊胆。
当年对顾玉苓他已经犯了一次这样的错误。他以为他钟情她,他对她一心一意,就足够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顾玉苓在与他私会的时候,其实仍有自己的选择,比较和考量。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问一句:“太子与我,你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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