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薄冰,所有的元力和魂气就像封闭在密封的坛子里一样,一丝不泄。
他小心地穿行在天荒蛮牛的阵营里,举止轻缓不发一声,果然走出了一条道理。但在片刻后,前方有一处蛮牛数头首尾贴合,如同一排层叠的山峦拦住了去路。
老头儿打量了一柱香时间都没有找空隙穿行,只得抓住它们的牛毛,从它们身上爬过去。
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在如此敏感的天荒蛮牛身上做这样的事,没有人会认为小老头还有命在!
哪知道天荒蛮牛仍然没有惊醒,每一头的呼吸其极平稳。
在远处观看的强者都放下了心,三三两两向蛮牛阵走去。
看来这些蛮牛睡得很死,不见得会惊动得了它们。
方天对伙伴们道:“我们也抓紧过去,我感觉这些蛮牛并不安全,拖得越后越可能出事!”
方天一行人也加入了队伍,他们的行走同样小心无比,每走一步都是蜻蜓点水,连大气也不敢出。
天荒蛮牛虽然沉睡着,但它们的呼吸非常粗重,会喷出一道道浓郁的白色浊气。
这些浊气看似平淡无奇,但实际含着非常强大的侵蚀气息,一旦接触后果难于设想。
有一名中年汉子行走了一半,心中警惕心大减,一个疏忽没有避开一头横卧蛮牛的口鼻,就在他穿过之际,一道浊气正巧喷了出来。
那汉子正好被喷上胸口,一个脸盆大的洞口赫然出现。
那汉子心头大骇加上疼痛难忍,张开嘴巴就要发出声来。
只要被他发出任何声音,这些蛮牛都会惊醒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方天身旁一名强者丢出一个圆环,把中年汉子的脑袋整齐收割下来。
待那人头即要滚落在地时,此人伸出一只腥红色的血掌,举掌一拍,一股血流涌出,那人头还没落地便被血流消融。
那人顺手一卷,那血流又顺势回卷,退回掌中。
方天不无动容,此人血元力之强大并不在他之下,而且此人冷酷无情,手段狠辣,如果是对手,将是非常麻烦。
刚才的小插曲虽然没有惊动蛮牛,但也让方天生出警惕,此处三十多人,每个人的动作和响动都不受他人掌握,任何一人的任何一点失误都会给他人造成危机,他们几人不能把命运交给别人,必须闯到前面去,这样后方有什么不利的情况他们也能尽可能地逃脱。
方天向同伴们使了眼色,大家会意,加快了速度。
不仅方天这么想,其他人竟然也有着相同想法。
所有人在这一刻心中起了涟漪,争相向前冲,他们就像爬行在钢丝上的蚂蚁,无比艰险,却又在飞快地追逐着,爬行着。
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刻发生乱象,无声地追赶、推搡,甚至杀戮开始了。
战斗场面以一种非常小心,非常独特的方式进行着,虽然有人杀人,也有人被杀,但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就算有伤者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激醒蛮牛,也会在第一时间里被他人以残忍的手段所杀死。
方天他们也加快了速度,在人群中穿梭,遇上不开眼找他们麻烦的人也以最干净利落的方式结束掉。然前方的争斗已呈犬牙交错状态,相互间的斗争已从开始的推肩膀扯后腿到后来的清一色杀戮,在他们四周就是众多蛮牛的围聚,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方天深深一惧,这样可不行,他举目四顾,发现边缘地带行走者极少,还留有一线空隙,他向非烟他们使了眼色,五人都沿着边缘前行,阻碍的减少令他们健步如飞,几个兔起鹘落间,穿越了几十头身躯庞大的蛮牛身体,已然到达了队伍的前列。
那个小老头一直走在最前沿,他的速度虽然看着笨拙,却奇快无比,而且越来越快,几乎没有人可以追得到他。
唯有方天除外,毕竟方天莫测的速度也是非常人能比。
当小老儿看到方天已近在眼前,吃了一惊,可能是以为方天要取他性命,发了疯似的逃窜,甚至鼓动起强大的风元力,令他周围十米空间产生致命的气息。
方天大怒,这老家伙真不知好歹,这是要把所有人的命都推送到风尖浪口啊!
本来不想害他的命,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方天从怀中取出天轮圆盘,一道红光打了出去。
这天轮圆盘的威力方天自己也深深忌惮,除了那个苍天老魔,几乎没人可以破解。哪知那道红光即要打中那瘦老头时,那老头儿突然身影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数息后老头再次显形,露出一张狰狞的恶脸,放声道:“你们这些蠢货,以为本天隐武神真的是好心替你们探路吗,我就是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