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他才渐渐好受了些。
娇妻?
既是夫妻,阴阳和合,此乃人之大伦也。
慢慢的,他这般想道。
他与她敦伦,也无甚不可吧?
这个念头,渐渐地就清晰起来。
……
傅缙终于说服了自己,人之大伦,这行为是没错的。
他尽可以坦然一点。
嗯,就是这样。
可坦然归坦然,两人的情况却有点特殊的,都还未曾圆房,他该如何提出呢?
……
酉时二刻,傅缙打马回到镇北侯府。
心不在焉将缰绳扔给迎上来的门房,他大步进了门。
夜色渐深了,偌大的镇北侯府十分安静,除了微风中轻轻摇晃的橘黄灯笼晕光,就只听见隐隐的虫鸣鸟叫。
傅缙穿过东路大书房,进了禧和居,正房窗棂子映着昏黄烛光,在夜色中倍觉恬静。
他徐徐吐了一口气,大步而去。
楚玥还没睡,刚擦干的乌发还有点润。她端坐在榻几前,提笔写写画画,烛光下,一小截颈项肌肤莹润,弧度优美。
他立了片刻,迈步至榻前,在她身侧坐下,“这么晚,还不睡?”
“写什么呢?”
楚玥这才恍然他回来了,刚才她凝神思索都没听到动静,让了让,把炕几上的单子给他看。
“我琢磨一下商号该如何调整呢?”
跟在赵禹身边,学到不少东西,楚玥开始着手调整商号的情报网了,一点一点来,她也不急。
见傅缙回了,她便把写满各种符号的单子收起,“这次值营怎么这么久?”
都七八天了。
她有些好奇,侧头看他。
黑白分明的一双精致眼眸,清凌凌的,十分坦然,傅缙看着她,忽就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路上他琢磨了好几个理由,觉得还行。回屋后又顺手屏退下仆,想着要和她说。只此刻面对着这么一双清澈明亮又坦荡的大眼睛,那些备好的理由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有人家中有事,要和我调一下,我便应了。”
他慢慢地说。
“哦”一声,楚玥恍然大悟,原来是调班啊,这很正常呀。
只看他眼睛微泛血丝,也不知又连续熬了多久的夜,这公务有够繁忙的。
她略略感叹,便说:“那你赶紧沐浴去吧,早点歇。”
傅缙便去沐浴了。
他有些郁闷,觉得想好的理由不好使了。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一边想,一边心不在焉洗澡,他速度不慢,很快就“哗”一声从大浴桶中站起。
随手拿了块干巾子擦拭,无意往旁边的立地黄铜大镜一瞥,他顿了顿。
镜内青年眉目英挺,宽肩窄腰,胸臂腰腹肌肉线条流畅,匀称矫健,爆发力十足。
他看了片刻,目光微动。
……
傅缙沐浴去了,楚玥也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头发干全了,梳顺,孙嬷嬷等人吹熄大半烛火,鱼贯退下。
楚玥没明显困意,便倚在床头,一边接着想刚才的事,一边等傅缙,
也就一会,“哗啦”水声,紧接就是门帘挑动的嘶索声。
楚玥随意侧头看了一眼,却顿了顿。
只见傅缙一身雪白薄绸寝衣,松松垮垮的,衣襟就随意掩了掩,露出大半个胸膛,肌肉紧实,流畅扎实,其上似乎还有水珠没抹干净。
当然,上述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傅缙他是个洁癖男啊!还龟毛得很,每天寝衣不要说襟口,就连袖口那一点点褶子,他都会抚平了再睡。
人家还不是刻意的,看他动作自然得很,很显然已形成习惯,这是无意识行为。
今天怎么回事?
楚玥惊讶极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十分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说,太奇怪了哈。
楚玥莫名其妙,一脸不明所以。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后,傅缙的脸似乎有点僵,仿佛被人兜头淋了勺冰水似的。
她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
傅缙顿了顿,才在床沿坐下,他说:“……浴房没有干巾子了。”
没有了吗?
楚玥不记得了。
但这事说来是如意等人的失职了,见傅缙脸色似乎有点不好看,这对于洁癖者来说应该挺在意的,她讪讪一笑,忙抢先开口。
“我明天就说她们,下回必不再犯。”
她连忙从床里侧的小多宝阁取了帕子来,递给他,十分体贴说:“你擦擦。”
她看了看水渍,还好不算多,“实在不欢喜,那就换了。”
话罢,她脚底抹油往床里侧一滚,卷着被子。
“我有点困,先睡啦。”
她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有点儿闷。
良久,傅缙慢慢低下头,看一眼被塞进手里的帕子。
沾了水的襟口,有点儿凉嗖嗖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马上就发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