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十五,转天就是十六了,刘奶奶拿出早早就粘好的各种纸袋,福宝(元宝),还有黄表纸叠的纸钱,在院子里烧,院子中正位上摆着家里的八仙桌,上面供着慈母刘陈氏的牌位。
今天,是老太太一周年的祭辰。
刘爷爷站在最前面,供香,燃烛,念祭词,最后扣头。
等刘爷爷起身,他们就按辈分依次上前扣头,等到香燃尽,刘爷爷就捧着老太太的牌位,把牌位移到了正厅。
周年没有丧礼那么郑重,来的人都是本家同姓的宗亲,关系都很亲近,不论男女。
刘妈妈刘爸爸站在院子门口,来了人就赶紧迎进来,顺便接过来人手里的白巾(就是白纸),刘爷爷,刘奶奶作为家里辈分最长的老人就坐在客厅里招呼。
来祭拜的客人都要上一注香,同姓的晚辈还要跪下扣一个头,刘明沣就站在一边给他们点香,刘明宣就给倒茶添水。
“大哥,婶子这是喜丧,年纪到了,也没受罪,咱得为她高兴。”同族的一个老人,坐在刘爷爷下首,劝道。
“对,得高兴,没受罪。”刘爷爷口里应承着,但眼圈还是红了红。
“就是,咱婶子这岁数,十里八村都少有,是个有福的人,到老咱们小辈也尽了心,不后悔。”曹奶奶握着刘奶奶的手劝慰着。
“是,人得知足,都别坐着,喝茶,喝茶。”刘爷爷回过神来就招呼大家喝水。
人来人往,院子里站满了人,刘明宣手里的暖瓶也换了一把又一把。
太阳渐渐起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按照惯例,中午他们要管一顿饭,刘爸爸早早就找好了车,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问了刘爷爷一声,刘爷爷看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就招呼着人上车,去吃席。
众人看刘爷爷起身,也都跟着动,浩浩荡荡的出了屋,不少人的脸上还挂着笑,刘明宣倚在门边看着,心里难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有多少人是真心冲着老太太来的,又有多少只是单纯的来还个人情……
刘爸爸过来喊她,让她跟着一起去,刘明宣摇摇头,“爸,我不饿,你们去吧,我留下看家。”
刘爸爸楞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自己在家注意点,别忘了吃饭。”
她胡乱的点点头,等家里人一散,她也不想做饭,就喝了点早上剩的米粥,看香烧完了,她就又给续了一注。
作业不想写,书不想看,她一点精神没有,就想任性的在床上躺一天,不过她一躺上床,屋外房梁上的鹦鹉就叫了起来,估计是饿了,今天太忙,忘记给它们喂食了,她赶紧爬起来,抓了一把小米喂给它们。
喂过鸟,她又把剩下的粥倒给八戒,今天人多,刘奶奶怕它跑出去,就把它关在笼子里,放在刘明沣屋里,关着门,她也没听见它叫,还是喂鹦鹉的时候想起来它还饿着。
八戒一边吃还一边不满的哼唧着,好像在诉委屈一样,刘明宣把它放出来,摸着它的头,学着老太太生前骂它的样子,点着它的头说:“就知道吃,吃了也不长肉,白瞎这好些粮食了。”
八戒扭扭头,哼唧一声,抗议一下又埋头接着吃。
……
班主任说完,大家都第一反应就是有点晕,什么意思啊?走班上晚自习?
“这意思就是说要文理分科了?”方时雨转头问了一句。
“不是吧!”她不是很确定的说,班主任那意思好像就是说晚自习分开上,白天还照常。而且她记得她们当时就是在高一期末的时候,直接一人给了一张文理意向表,简单统计一下,高二就直接分了,至于走班?她表示没经历过这程序。
“没听懂?简单点说就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适应一会儿,看自己到底只适合学理科还是学文科。”秦凤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复杂,这回就简单点。
“我们现在已经高一下学期了,高二就要正式文理分科了,以前都是直接分,但总是有人转班,有文转理的,也有理转文的,这次学校领导讨论了一下,觉得让你们自己切身体验一下,自己决定。”其实也就是校长出去开会,看别的学校都是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文理分科,着急了,就搞出来个走班。
“奥!”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就是先给了他们一个试用装,试好了再买正装。
“当然咱们白天还是照常上,就是晚自习的时候分开上,学理的还在自己班,学文的就去五楼的自习室上,到时候都有老师去,有问题可以随便问。”班主任又把上课地点给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都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学文还是学理,有了初步意向就把名字报到李媛那,当然了,这不是说你选文就能只学问,选理就能只学理,毕竟咱们考试还是文理都考。别只顾一样,考完试了,自己成绩不好,就过来找我哭。”班主任说。
“而且这还是咱们直升班的特权,平行班没有的,你们可得好好把握,别到时候后悔。”班主任最后又加一句,表示了一下这还是一项特权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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