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一股冲天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仿佛筵席上的血色幕布,将三人缓缓包裹在其中……
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点,云邪知道,三名死士知道,而花艳骨也知道。
她运起轻功,疾驰在青石小道上,心知那三名死士必死,但自己若是留下,也不过徒增一具尸首罢了。而她此刻还不能死,出了这样一个怪物,而她却一无所知,则意味着大师兄和师傅也不知道这件事。
这意味着什么?
“情报全归大师兄管,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花艳骨心想,“又或者是其他三大宗门出了叛徒,却故意隐瞒这个消息,可为什么要隐瞒?难道是那个家伙身上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能叫他被我们的人抓到?”
“在想什么呢?”一个慵懒邪气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紧接着,斑驳带血的骨刀划过花艳骨的背脊。
她惨叫一声,栽向地面,却用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
然后,一条温暖的舌头沿着花艳骨背上的伤口,一路向上舔去,最后,竟咬在她的脖子上,用牙轻轻撕咬,用舌慢慢舔动,就仿佛在品尝一道稀世珍馐。
“孽畜!我跟你拼了!”花艳骨一生中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又羞又气,抽出鞭子就要跟他同归于尽,可她出手快,云邪比她更快。
咔嚓一声,花艳骨握鞭子的右手便折在他的手中。
疼痛袭来,花艳骨眼前一晕,差点背过气去。
云邪轻轻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用牙齿咬着她肩上衣裳,一路褪下,直至露出香肩锁骨来,才心满意足的低下头,在她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在她的耳畔亲昵沙哑的说:“给你一点可爱的教训,好叫你记住我说的话……艳骨,你被我看中了,从今往后,只有我可以保护你,也只有我可以伤你。”
他手上略一用力,将花艳骨的右手重新接上,然后笑着松开她。
花艳骨受的伤都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之下,难免有些虚弱无力。她踉跄一步,然后冷冷抬头,看着那立于屋檐上的男子。
明月一轮挂在他身后,他抚着自己的唇,心满意足的对她说:“这次就算认识一下,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下一次若还是输给我,我就会认真的把你吃掉。”
“你没这机会……”花艳骨狠狠盯着他,虚弱的说。
因为,她的试炼期已满,接下来便是她回到师傅身边的日子!
“呵呵呵……”乌云蔽月,待云开月明,云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她眼前,唯有他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传来,仿佛在她身后,又仿佛远在天边,“会挣扎的猎物,才是好猎物啊……”
“……你也只能嚣张一时!”花艳骨捂着伤口,踉跄的转身。
此时已是二更天,沉香镇中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溪水淙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桥流水人家,刚刚那一场大战仿佛只是一场梦。
想起那四名保护了自己两年,可是从不在自己眼前露面的死士,花艳骨心中有一丝黯然,所幸之事唯有一样……
“还好出门的时候……没带掠影来。”她低声诉道,疲惫的身躯却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唉哟,你作死啊!”对方发出一声尖叫,旋即大吃一惊,“你,你是?”
花艳骨皱皱眉,她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抬起头来,她看到了一张极其猥琐的脸,纵欲过度的脸上,一只红红的酒糟鼻不停的煽动着,叫人过目难忘。而那一身缀满桃花蝴蝶的衣裳,则昭示了来人身份……
“采花客……”花艳骨嫌恶的吐出这三个字,然后自然而然的从他身边绕道而过。
花艳骨的凶名在采花客中间传的很厉害,可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她平时再怎么厉害,此刻见了她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那采花客的心也活络了起来。
“花家妹子,你看起来伤的不轻啊,要不要我去替你请个大夫?”他装作好心的去扶花艳骨的手。
“走开!”花艳骨恼怒的甩开他,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红药堂走去。
她却不知,刚刚那一扶,其实是在试探她如今的气力。
身后,采花客看着她受伤的背脊,以及从破开的衣料中露出的点点肌肤,再也抑制不住,眼中射出两道贪婪的光。
那一刻,他心中闪过的是家主顾朝晖的承诺。
“谁能助我得花艳骨,我必赏他黄金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