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桌子,只能沈肆之一手捧着饭盒一手拿勺子喂。
刚才说话凶神恶煞的老婆婆不知道去哪儿了,也正是她不在,隔壁病床女人才敢露出艳羡的表情。
靠门病床上的孕妇一样觉得新奇,又是拿家里的被子铺床,又是挂帘子,她还没见过有几个孕妇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可看着看着,她心里也酸涩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疼媳妇儿的男人呢?
等祝鸢吃饱喝足,祝妈将手里的水果递去,她就小口小口咬着,看着沈肆之三下五除二就将她剩饭打扫了个干净,饭盒里一粒米不剩,锃光瓦亮的。
趁着祝爸祝妈在,沈肆之回家一趟,又扛着两大包蛇皮麻袋过来的,他还从其中一个麻袋里掏出了折叠婴儿车,瞧着就不便宜。
“为着一个娃子,至于买个小床?用不了几个月就得扔!也是够败家的。”
那老婆婆没好气的撇嘴,“姑娘啊,我瞧着你肚子圆圆的,像个小丫头片子,真要生个小丫头片子出来,你们又是准备小床,又是准备这么多吃的喝的,那不纯纯浪费嘛。”
“你男人对你是上心,可做媳妇儿的,也得体谅体谅男人不是?有你爹妈在这陪你就行了,你男人不得做活挣钱?他光陪着你了不去上班,你们吃什么喝什么?给人当小媳妇儿的,要懂事儿!”
蔡金花翘着二郎腿摇着蒲扇,她是没见过谁家小媳妇儿生孩子还要男人伺候的,再看看祝鸢娇媚的脸,看着不是个好女人,像个勾人的狐狸精。
沈肆之冷眼瞥过去,蔡金花身子一僵,脸上的褶子堆起来,跟一朵干枯的、盛开着的菊花似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你媳妇儿一看就知道要生小丫头片子没跑,再说女人生孩子哪儿用得着这么矫情,瞧瞧,你这花被子瞅着新的,铺下面真是糟蹋了。”
“咣——”
沈肆之眼皮一撩,长腿对着病床中间的木桌子踹去,他只觉得胸腔里凭空生出一团烈火“蹭——”的一下直蹿头顶。
原本他还沉浸在祝鸢即将卸货、再有几个月就能搂着老婆使劲亲香的澎湃畅想中。
谁管祝鸢生的是儿是女啊,本来沈肆之就只是利用孩子把媳妇栓在身边、和他领结婚证,什么儿子女儿的,沈肆之压根就没想过。
他眼下能想到的,也就是要好好养着祝鸢,只有她养好身子,才能顺顺利利下崽儿,以后才能和他各种姿势体验个遍。
这边沈肆之正兴奋畅想呢,好家伙就被一个老婆子硬生生打断!
“老子上不上班要你管?我tm那么多手下、兄弟的,老子只管坐着收钱就完事了,你在这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屁话?”
他手里的不锈钢饭碗往桌子上一摔,“什么儿子金贵、闺女就不金贵的,老子铺床也好,伺候媳妇儿也好,在老子眼里什么都不如我媳妇金贵!!”
蔡金花脸色难堪得不得了,她避开沈肆之的目光,眼神极阴森怨恨的射向祝鸢方向。
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中间床上的孕妇忙捂着肚子低三下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