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锐雯也厌倦了战争。
不知颠沛了多久,她倒在了地上,是一对老夫妇捡回了他。
这对艾欧尼亚的老人,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
包括两个儿子。
但是,他们依旧介意收养一位女儿,即便她的生母名叫诺克萨斯。
她跟着他们生活,学习与土地和牲口打交道,学习享受劳动带来的喜悦,学习艾欧尼亚复杂多变的方言口音…………
直到今天,她被带来了议事大厅。
人们起诉她的罪名,是杀害了一位长老。
其实,哪儿用的到审判呢?
锐雯想。
看看那些向她投来烂蛋果的艾欧尼亚人吧。
诺克萨斯人,仅仅这个称呼就足以让她被处死。
但她毫无怨言,也不想反抗。
这是活该,她在战场上杀死的冤魂每天都在梦里折磨他。
在前半部分的审判中,她一语不发,任凭蛋果的恶臭汁水躺进她的粗布衣裳。
直到,呈上了证人证物,让她的回忆被牵动。
物证是一个装满了碎片的皮剑鞘,它是从老夫妇家中而来的。上面还有诺克萨斯棱角分明的文字————相比于艾欧尼亚的圆润小字,它们太刺眼了。
一些人开始嘲笑起了诺克萨斯武器的质量。
接下来的人证是一位洗骨工,是他收敛、火化素马尸体的。
他在素马的骨灰中发现了一枚金属碎片。
和剑鞘中的那些吻合。
“你打算说话了么?”
织木匠世家出身的推事,让束缚着锐雯的木座椅松了松。
她抬了抬鹰钩鼻,胜券在握。
“我……”
锐雯扯开干涸黏连的双唇。
素马冥想室里的熏香味,似乎浮现在了鼻端。
“是我杀的,我认罪。”
她想接受惩罚,解放内心的自责。
“是我杀了你们的长老。”锐雯对所有人说。“我杀了你们所有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鹰钩鼻的推事问。
“我不记得了。”她只有这个回答。
双手被束缚的锐雯此刻无法拭去默然的泪水,只能任其顺着下巴滑落。
推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待更多真相浮出水面,但经过徒劳的等待后,她向庭吏示意了一下。
“锐雯,你将被囚禁于此,直到明天黎明正式宣判,在此期间任何人都可以与你就私人恩怨谅解言和。”
…
…
此时,贾若和亚索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