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逝了。
回到酒店的一路上,正好有水果店,水果店临着花店。
霍染因自己说的话准备具,进了两家店,买一束玫瑰花,再买一颗火龙果,接着问纪询:“够了吗?”
“嗯——”
“不够可再备一些。”
霍染因神态自然而悠闲,说轻巧的像是今天晚上夜宵吃什么,但纪询是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促狭似的挑逗。
由挑逗而生的媚意,蕴在霍染因的眼角,让颗星屑般的泪痣闪闪发亮。
纪询把霍染因带出水果店和花店。
们回到酒店。
上电梯的时候,纪询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霍染因:“隔壁。”
想来也是,只有在隔壁,才能简单地从阳台处翻进的房间,除此外,无论是上层是下层,都未免动静太大了。
对霍染因说:“去你的房间。”
霍染因无所谓,掏出房卡刷开了门,走进去。
但纪询没有跟进去。
霍染因扶着门把手,转身:“你有事?”
没有立刻将卡插入卡槽,因而房间里是黑的,敞开的房门没有开到底,这是个小小的晦暗的三角形。
纪询站在走廊,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过了两秒,霍染因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接起来,看见闪现在手机屏幕上的“纪询”两个字,眉头微微一挑:“我们就面对面,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多此一举电话……?”
纪询神秘微笑不语,只摇摇手机,示意霍染因再看一眼。
霍染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下。
这时忽然产生了一点预。一点点让心跳加速,让身体里的血液都如煮热了的红酒般酥骨的预……
手机的铃声在响着。
一声一声,是亲密急切的呼唤。
霍染因定定神,垂下眼,再看一次屏幕。
屏幕上闪现着的“纪询”二字,不来自的现在的号码。
来自过去的号码。
属于“周同学”的号码。
“周同学”曾给纪询过一次电话,大一的时候,给大四的已经找到了工作将更换手机的纪询电话。
唯一的一次电话。
次电话没有被人接起。
时间轮转,转瞬七年。
这通曾会遗失在时间的河流中的电话,被拨回来了。
眨一眨眼。
记忆里模糊的影子,变幻清晰地现在的模,站在两步之外。
笑吟吟看。
突如其来的电话将一切都乱了。
霍染因原已经设想好的,准备好的所有步骤,霎时如同遇到了涨潮的沙堡,东歪西倒,七零八落。
沙堡犹如的心,的理智,这整个人。
纪询从手中接过了房卡,插入卡槽,开了灯,开了空调,再上房门。
空调机呼呼的声音响起来,听到这种响声,霍染因的身体反射性地冒出了一层薄汗,薄薄的汗水滚在皮肤上边,反馈给身体一阵微刺的潮热。
眼下一切,都像是晚饭时候对纪询做的事情的翻版。
于是陡然之间,霍染因产生了许许多多的恼怒。
被看穿被识破的恼怒,被近乎告白的恼怒,有被乱计划的恼怒。
恼怒充盈着霍染因的身体,让一下子将纪询抓住,扯到了沙发上。
们来应该有很多温情脉脉的前戏……算了不重了……开始撕扯纪询的衣服,俯下身去啃咬纪询的脖颈——
但温度热起来的时候,当纪询因欲念而失控的时候,一切会重新回到的掌握!
纪询跟随着霍染因的步调,只是比霍染因焦急的动作更和缓许多。
抓住霍染因向下的双手,亲吻着霍染因,的唇点在霍染因的薄锋的眉,闭合的眼,高悬的鼻,及滚烫的唇。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下一下。
像一团一团的彩色棉花糖,落在脸上。霍染因想。
横冲直撞在体内的激情开始消退了。
不,并非消退,而是替换了另外一种陌生,会搅乱心绪,让手足无措的东西。
在慌乱的逃避这的东西。
闭着眼的霍染因含糊骂:“……亲够了没有?接下去的事情不会做了?”
骂归骂,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纪询问:“什么不睁开眼睛看我?”
“……”
没有听见霍染因的回答,只能看见张苍白的脸像染上了一丝微红,像是酒店的暖光终于在上好的白瓷里镀上一层釉色。
霍染因沉沉肩,曲曲腿,仿佛被亲害羞,缩了身体。
纪询闷笑一声。
的手指划过霍染因的眉,按上霍染因的眼。
“从刚才进门开始,你就不敢睁眼看我了。”
“是不是……”
低笑起来,薰人欲醉。
“怕看我时被我发现,你的眼里,重重叠叠,全是我?”
双眼睛终于睁开了。
漆黑的眼被灯光照透亮,透明的色如月光,如水色。
霍染因狠狠看着纪询,于是这层月光水色,也跟着荡漾起来,模糊了藏在眼底的影子,纪询的影子。
“是啊。”
霍染因冷笑。
“天天吹自己的头脑有多厉害,其实也没有多厉害嘛。”
收收声,声音在舌尖滚了滚,咬牙切齿:
“到现在才察觉,霍染因喜欢纪询这么简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