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武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冲到她身边,抖抖索索的把她揽进怀里,流着泪说:“你一个小姑娘,跟着搀和这事做什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娘也不活了……呜呜呜……”
裴锦瑶只觉得心胆俱裂,伏在裴庭武臂弯,猛咳不止。
云海月等人夺门而出,与抬棺的那群人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罡风聚化成面目狰狞的邪物,飘飘忽忽悬在半空。
“云海月,你速速将冬姐儿还来!她被那毒妇折磨致死,眼瞅着就报了杀身之仇,你却救下毒妇,拘住冬姐儿。你这不是善恶不分吗?”
看他形貌像是男子,说话时又掺杂着女声,诡异的很。
十二个抬棺人与那女尸是些不成气候的鬼魅,邱将离等人应对绰绰有余,云海月抽身出来,仰首对那邪物说道:“我已将她交予黑白无常,带到阴间了去了。”
“你!”邪物气的差点散了形,“我与冬姐儿两情相悦,你个妖道好狠的心生生将我俩拆散!”怒极之下,邪物化成一道旋风,呼隆隆向云海月卷去。
霎时间,尘沙漫天,遮蔽星月。
裴庭武赶忙抱起裴锦瑶跑到柴火垛后头躲藏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云海月自门口窜出来和吕琅二人联手,与那邪物缠斗在一处。
……
扈二娘拼了命的跑,将邪物气急败坏的吼声抛在身后。
胡老戆俩腿扑腾的跟兔子似得,一会儿功夫就跟扈二娘齐了头。
“……二娘啊……你真行……说把俺丢下就丢下,俺……俺……再不给你买花儿戴了!”胡老戆说完停了下来,俩手拄着膝头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扈二娘也住了脚步,回首望去,新月如钩,一团浓墨似得黑气裹挟着两个宽袍大袖的身影。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出那团黑气明显处于下风。
胜负已分!扈二娘松口气。
“不买就不买!谁稀罕?!”扈二娘丢下句话,一屁股坐在田垄上。
胡老戆立马就怂了,臊眉耷眼的凑到她身侧,“二娘,你别生气。回头俺给你买珠花。”
王大力,赵四彪一个紧跟着一个的扑倒在地上,俩人异口同声的嚷嚷,“跑不动了,真跑不动了。再跑非跑死不可。”
胡老戆数了数人头,一,二,三……
“咦?怎么少一个?卖炸肉的小子呢?”
王大力哇的就哭了,“完了,完了。那小子细皮嫩肉的指定让妖精给吃了。”
胡老戆也哭,“那么好吃的炸肉,再吃不着了?亲娘咧!这不是要了俺的命嘛……”
赵四彪:“……”
王大力:“……”
扈二娘默默捂住耳朵,把脸埋进膝头。
小密探浑然不知有人为了他和他的炸肉哭的惊天动地。他一边吃炒豆一边看打架,一边拧着眉琢磨究竟在哪见过那个小姑娘。
用心思量的当儿,吕琅抖动手中拂尘,用力一卷,将那邪物卷入云海月掌上的伏魔袋里。
天朗气清,重归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