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下子搔到岑禄的痒处。他不禁失笑,“裴三傲气的眼神跟贵哥儿像的十足十。不过……的确没有我们贵哥儿讨喜。”
傲气?荣华瞅瞅贵哥儿。它那是鄙视,尤其斜眼看人的时候,总让荣华有种被猫轻侮的错觉。
他很机敏的没有纠正岑禄,话锋一转,说道:“督主,皇后娘娘要的人不能是七十二道观里的,更不能跟青城观扯上关系。小的带人去关外寻一个?”
岑禄连连摇头,“一来一回耽误工夫不说,还会引得东厂关注。”贵哥儿吃饱了,挣扎着要下去洗脸。岑禄放开它,“我们安插在东厂的暗桩只剩寥寥数人,在这节骨眼儿上更要谨慎行事,决不能让东厂抓住把柄。稍不留神就会连累皇后娘娘。”
荣华肃然颌首,“督主,要不……让韩世子帮忙出出主意?”
岑禄紧抿唇角,默了片刻,温声道:“也好。”
……
裴锦瑶将山鼠精带回汪宅。小密探不知从哪儿弄来个鸟笼子,把山鼠精塞在里头。
“怪好玩儿的。”小密探伸出手指拨了拨山鼠精的耳朵。山鼠精头上粘着符动弹不得,眼泪哗哗直淌,“啧啧,看把它吓的,脸上的毛儿都叫泪水浸湿了,这么一瞧倒是傻乖傻乖的。它要是不祸害人养着玩倒也不错。”说着,小密探龇牙咧嘴的对山鼠精做了一通鬼脸就奔灶间生火做饭去了。
没多大会儿工夫,端来四菜一汤。
忙了大半天,裴锦瑶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她吃了两大碗饭,把小密探乐得嘴巴都合不拢。可怜山鼠在鸟笼子里仰脸躺着精光闻香味没得吃,只一个劲儿的哭。
吃饱喝足,小密探搬来一堆家伙事。
皮鞭、蜡烛、小匕首、辣椒水还有黄纸、火斗、炭炉,摆在桌上满满当当。最后又抬来一大桶清水。
小密探食指搓着下巴直摇头,“这处不比东厂,小的只能就地取材。没有老虎凳终归差点火候。不过裴神机使放心……”他拿起匕首在掌上转两转,“小的刀工不错。割肉绝不会切断血管。待会儿您就瞧好儿吧!”
山鼠精哭不出来了。它吓的鼠须簌簌发抖,黑豆似得眼睛里除了惊惧还是惊惧。
裴锦瑶满意的唔了声,“好!它要是不说你就一刀刀切下去,直到它说了为止。”
小密探将山鼠精从鸟笼子里掏出来,“就这么大点儿的东西切起来不过瘾。”
山鼠精恐惧到了极点。它以为裴神机使是给那老头儿报仇来的,听了这半天,裴神机使好像是要打听事。要是知道它绝不隐瞒,要是不知道……大不了瞎编,先把这关过了再说。一旦逃离裴神机使的魔掌,它就跑到天涯海角去。
小密探把山鼠精放在炭炉里。
小小的红泥炉里面没有铺碳,山鼠精刚好能够容身其中。小密探坏笑着说:“我先比量比量大小,待会儿有的是好玩意儿招呼你。”
山鼠精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小密探诶了声,“这也太经不住事儿了。还没动真格的就吓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