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逼问夫人。她已经够苦的了。”
“裴神机使也是身不由己。”刘大太太擦净面颊的泪珠弯起唇角,笑的很是勉强,“绿衣心疼我这个主子,还请裴神机使不要怪她。”
“太太人中长,耳珠薄注定要受骨肉分离之苦。”裴锦瑶白皙的手指在瓷杯边沿来回摩挲,似笑非笑的与刘大太太对视。
刘大太太哀怨的垂下眼帘,“我与嫣儿正是分隔两地,虽说她在城里,我在城外,却也是相见无期。”
“既然太太不信我,那我就不必多费唇舌。”裴锦瑶无奈的摇摇头,“太太的意思我会一五一十向陛下禀报。”说着,站起身吩咐小密探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去道宫歇宿。
刘大太太目送裴锦瑶和小密探的背影消失在崎岖的山路,转而对身畔的绿衣说道:“裴神机使名不虚传。她竟然看得出嫣儿非我所生。”
绿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她若是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就好了。”
刘大太太目光深邃好似无底幽潭,“事关重大,万万不能心急。就算她得用,也得吾儿看得入眼才行。”
“可是……”绿衣担忧的说道:“裴神机使会不会将大姑娘和公子的事告诉那狗贼?”
“不会。”刘大太太非常笃定,“裴神机使肯定能看出我有做太后的运道。她是聪明人,懂得为自己筹谋。那狗贼做出纳侄女为妃的丑事,黎民百姓也已认清他的真面目。燕六也是时候伺机而动,要不了多久,吾儿就是大夏皇帝!”
……
裴锦瑶和小密探刚吃过晚饭,五六只小黑鸟次第飞了回来。
裴锦瑶支开邱将离跟小密探进到内室,“小的把窗子打开,以免有人偷听。”
支起窗棂,清冽的山风吹了进来,小密探忙着去给裴锦瑶找斗篷,找完斗篷又去提水沏热茶给她暖手,好半天才收拾妥帖。
小黑鸟似是等的不耐烦,在桌上跳来跳去唿扇着翅膀。
小密探忘了给自己带斗篷顺手拿薄被披在身上,笑眯眯的说:“里里外外都查过了,别说人就连苍蝇都没有。”
裴锦瑶白他一眼,“苍蝇都叫你烦死了。”
小密探挠挠头,挨着裴锦瑶坐下,“这处毕竟不是我们东厂地界儿,小心为上。”
裴锦瑶不理他,抓起一只小黑鸟托在掌心。它不说人言,叽叽喳喳跳着脚叫了一会儿之后变成薄薄的符纸。
裴锦瑶拧紧眉头,逐个试过,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得了,小的知道您这次又不灵。”小密探快手快脚关上窗,“您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事就小的一人知道,小的为了神机司威名绝不会外传。”
裴锦瑶黑着脸,气鼓鼓的抱着肩膀,“你再多嘴我把你卖到雅利安做苦力!”
小密探嘿嘿直乐,“卖也卖不了几个钱,留下小的斟茶递水,鞍前马后伺候您更划算。”他嬉皮笑脸的给裴锦瑶斟上热茶,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大姑娘真的不是刘大太太的亲生女儿?刘大太太真的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