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红颜祸水。
“东厂的刑官是吃素的?人说死就死,明督主没有追究?”裴锦瑶把头发散开重新绾髻。
“不怨我们东厂。”老文扁扁嘴,“人送来的时候就不大精神。在西厂也是受了大刑的。岑禄给他用药吊着命,到在东厂没问两句就咽了气。这根本就是岑禄耍的诡计。”
“不是岑禄耍你们,是……”裴锦瑶手指着崇贤殿方向,“那位的意思。”
可不就是嘛!老文一个劲儿的点头,“可怜我们明督主当牛做马这些年,到头来反被……被人猜忌。”
裴锦瑶利落的将桃木簪插在发间,“花九爷跟南宫瑾一同去别院了吗?”
“没有。我们九爷才不去讨嫌。”老文跟小密探对视一眼。俩人心照不宣。
不是花九不想去,而是被南宫瑾甩掉了。但是这话不能对裴神机使挑明了说。得给九爷留面子。
“月楼新来了几位姑娘。听说其中有一位貌似天仙,我们九爷凑热闹去了。”老文说了半天话,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九爷挺有闲情。”真是个多情种子。只可惜是阉人。裴锦瑶不禁叹惋。
“都这时辰了,陛下不会召您入宫了。不如您早点回府歇息。”小密探拧了热热的手巾板儿递给裴锦瑶,“乞索儿死了,明督主定然气恼,小的回东厂给他老人家出出主意。顺便说说刘大太太的事。”
裴锦瑶接过巾子敷在脸上,热气熏得人从里到外都熨帖了。
“我跟你一起去。”裴锦瑶慵懒地说道:“好久没吃光禄寺做的菜,怪想的。”
光禄寺做菜好吃么?还用得着特特跑东厂蹭饭?裴神机使不是说他炸肉一绝吗?这么快就吃腻了?小密探鼓着腮。怪不得人常说容易得到就不知珍惜。他要是告假两三个月,裴神机使就得苦苦哀求他炸肉炸虾。
小密探忍不住抿着嘴偷笑。等神机司闲下来他再告假。毕竟他是神机司的顶梁柱不能任性。
裴锦瑶擦净手脸换了身干净衣裳跟小密探到在东厂。
明匡面沉似水,燕凰玉微微颦眉。两人各自端着茶都不说话。
见过礼后,裴锦瑶弯起唇角,问道:“明督主有心事?”
她在燕凰玉身边坐下,小密探跟她斟上热茶,又去拿来她爱吃的茶点,照顾的无微不至。
燕凰玉暗暗摇头,阿发彻底变了。眼风一横,扫向裴锦瑶。她脸上虽有倦色,一双眸子却好像星子闪闪亮亮。
“西厂的证人死在东厂。”明匡抻直腰背,“死就死了吧。明天我入宫向陛下复命。”
今时不同往日,仪风帝对他起了疑心。西厂暂且占了上风。他得想办法扭转局面。明匡暗骂仪风帝糊涂,轻信岑禄一面之词也就罢了。竟然让他审问西厂弄出来的证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歹也是大夏皇帝,要杀要剐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大大方方的多好,非得耍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