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精肩膀,“你个妖精就别跟着添乱了。”
瞧瞧,瞧瞧。裴神机使还没死呢。阿发领班就给它甩脸子。这要是真死了,它不得被磋磨的毛儿都秃了呀?
山鼠精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委屈和对小密探的控诉。
小密探回瞪它。
他俩忙着打眉眼官司,老文摇晃着白帕子暗叹“心太累”。
……
沈惟庸入宫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福王比他先到,同在偏殿等候的还有郭正。他向沈惟庸略一颔首,便皱起眉头别开视线。
沈惟庸四下望望,难怪老郭如丧考妣,看样子韩皇后出来主持大局了。
端坐在上首的福王清清喉咙,沉着脸问道:“那个奴婢呢?为何还不带上来?”
老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小隋子在寝殿跪着呢。皇后娘娘下了懿旨,陛下不醒,就不叫他起。
说白了就是想置小隋子于死地。
唉,打狗还要看主人。她打的是陛下的脸。可是没人会为了小隋子去向韩皇后求情。
各人打着各人的小算盘。
除了二皇子,陛下只剩刘庶人这点血脉。沈惟庸抬起眼帘瞥了瞥唇角微坠的福王。仪风帝之所以命福王掌管宗人府就是因为他对韩家成见颇深。
沈惟庸有把握不用多费口水就能说服福王把刘逍过继到韩皇后名下。韩皇后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都由不得她做主。
偏殿里的大臣越来越多。很快便飘出茶香。
福王见人到的差不多,清清喉咙,沉声道:“趁陛下睡着,我们拿个章程吧。”
呵呵!福王真会说话。
沈惟庸端起茶盏掀开盖子抿了一口。郭正也不慌不忙的拈起桌上的玉带糕吃起来。
大臣们也都有样学样。要么袖着手,要么耷拉着脑袋连连叹气。
不慌着拿章程。听听看福王怎么说。
众人的沉默早就在福王的意料之中,视线逐一在大臣们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在沈惟庸那儿,“陛下将刘仹贬为庶人也是一时之气。他不止一次流露出悔意。”福王无奈的摇摇头,“陛下这么做也是想让刘仹成器。”
沈惟庸瞳孔猛地一缩。若不是福王的脸还是那么大,肚子还是那么鼓,他差点就以为有人假冒福王了。
大臣们神色各异。
福王向来瞧不上韩家尽人皆知,但……第一个表明态度支持刘仹的也是他。
他晚上吃拧了还是早晨起猛了?
“王爷此言差矣。”沈惟庸微微笑了,“陛下若是对刘庶人尚存一丝希望就会把他留在身边教导。”
郭正附和,“沈阁老所言甚是。”
“陛下乃是万金之躯。”福王斜了郭正一眼,“有些他不方便对你们说的话会跟我说。”
换言之,福王是在提醒他们亲疏有别。
瞧不起谁呢?沈惟庸眸中划过一丝讥诮。被炒豆硌掉牙的人不好糊弄!
“皇家事乃是国事。”沈惟庸皮笑肉不笑,“陛下理所应当对臣子们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