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被马背上的脊骨硌的好疼。她想趴到马的背上,然后又轮到她的胸给颠得好痛。
她几乎给气死。每天看到拉姆瑟斯就开始磨牙。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凶狠。
每当要补充物资停下来扎营时,就会有胆大的士兵过来跟拉姆瑟斯商量,能不能他们几个凑钱给拉姆瑟斯买她一两个晚上。
他们把她当成了拉姆瑟斯在□□团里买下的□□了。
拉姆瑟斯就会只用一支手臂把她夹在腋下开始跟士兵们讨价还价。
而在马背上已经全身僵硬酸痛很久的她就要听着他们从十五个铜币讲到四个金币,有一次一个愣头青居然偷偷摸摸的拿出一个他不知道在哪里抢来的红宝石给拉姆瑟斯说要买她的后半夜。
那个士兵很体贴的说:“前半夜当然是属于您的,将军。”
虽然拉姆瑟斯从来没有把她真的卖出去过,其实他更像是在享受逗弄自己士兵的乐趣,每次看与那些小兵失望的离开,他进到帐篷里就开始笑,然后会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方槿,一边看一边摇头。
方槿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比一个流浪汉强不到哪里去,对于这个闹剧一样的事她也同样很气愤。不过在看到拉姆瑟斯那样的目光时,她总会生出一股与他争辩的冲动。
就算她现在这么脏,这么臭,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可是还是有那么多的男人在追求她不是吗?!
这个冲动每次都被她很好的压制下来了。这是一种脑袋抽筋后的不正常的虚荣心,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真的开口跟他争辩这个愚蠢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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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抹抹嘴上的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让她脸上的黑灰又以横向发展的样子在她的脸蛋上来了那么三四道。
拉姆瑟斯自认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对于女人他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就算方槿在他面前做出种种如此不拘小节到极点的行为,他仍是泰然自若。
方槿例行问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了什么你一定要带着我走了吗?我不是我会跟在你的队伍后面吗?我是很有诚意的。”
拉姆瑟斯喝着酒,慢条斯理的回答她:“当你现在出现在我的帐篷里时,才算表达出你的诚意来。”
方槿咬牙:“我的诚意是把我承诺的东西交到你手上!”
拉姆瑟斯笑眯眯的:“差别不大。”
方槿靠近拉姆瑟斯:“差别很大。这样我要怎么保证我自己的安全呢?”
扑面而来的恶臭让拉姆瑟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下:“你的安全在我这里。”
方槿瞪着拉姆瑟斯双色的眼睛:“不要转移话题。我的意思就是当我的危险来自于你时我要怎么办!你应该更有诚意一点。”
一个声音在帐篷外叫。拉姆瑟斯一边喊人进来,一边把一支手臂搭在了方槿的腰上。
从进来的士兵那着火一样的目光中,方槿都快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美女了。
拉姆瑟斯打发走了士兵,对方槿解释道:“别太在意,他们只是太无聊了。”
方槿却刻意靠近了拉姆瑟斯,她刚才就觉得有一点奇怪。
拉姆瑟斯扭头喝酒,正面避开了方槿。
方槿问:“我身上什么味?”
拉姆瑟斯诚实的回答:“坏掉的咸鱼。”
方槿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拉姆瑟斯身上,三分钟后拉姆瑟斯把方槿从他身上撕了下来。
脸色有点发青的拉姆瑟斯第一次对着方槿有点不客气的说:“你真的是贵族的女儿?太后的宫女?”这对他的风度来说可是一次严重的破坏。不过现在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了咸鱼的味道。
方槿笑,有段时间没有刷牙,发黄的牙面上还带着刚才吃过的烤肉的肉丝。拉姆瑟斯忍不住眯了一下眼。
“如假包换。”方槿说。
拉姆瑟斯放过这个没有一点意义的话题,揭帘子出去了。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女人也会有比男人还脏的时候。
留下方槿为她不入流的报复而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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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拉姆瑟斯等在尼罗河下游的一处浅滩上。
他看向站在一旁用大斗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方槿。
“只要等在这里就可以了吗?”他问。
方槿再一次回答他:“只要你能找到她,如果她落到别人手里也是有可能的啊。”
拉姆瑟斯笑:“下游五十里已经都是我的兵了,如果这都找不到,那只能说我跟她没有缘分吧。”
方槿谨慎的闭紧嘴巴没有反驳。其实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她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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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尼罗河上游的一处浅滩里,河水到我的膝盖。
身后的神官捧着的香炉里飘出让人心醉的香气。
我轻声低缓的吟唱,一边将手伸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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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涉谷是年轻人聚集的天堂。
现在华灯初上,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黑色短发的年轻女孩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周围的朋友叫道。
“夕梨,你干什么去?”
“洗手间。”女孩子回身笑着回答。
“快一点啊。俊也快出来了。”她的朋友提醒她。在这个pub里最有名的主唱就快要出来了,她们排了一个星期的队才买到票的。
“好!”女孩子快步跑到了洗手间,马上就要开演了,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跑进了一个单间。
洗手池上的一支水龙头吱吱哑哑的响起来,然后转动,水柱流了出来。很快注满了洗手池,滴滴答答的水满到了地面上。
女孩上完厕所吓了一跳。
“哇!好多水哦!谁没有关吗?”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洗手池。
当她站在镜前时,突然看到身后升起了一重水幕!
“不!不会的!”女孩一边不能置信的叫着,一边从身上掏出手机来。
她几步冲到洗手间的门前,对着手机大声喊:“喂!妈妈!妈妈!”
一支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脚。她脚下的地面就像突然变成空气一样消失了。
“不!……”
四个小时后,她的朋友听完了演唱过来找她。
“你怎么这么慢啊!夕梨!演唱已经结束了!”
可是洗手间里没有她。问了在这里上洗手间的人,也没有人见过她。有一个女孩拿出一个捡到的手机说:“我和朋友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掉在地上,是不是你朋友的呢?”
“啊?!”
一个星期以后,一则寻人出现在早间新闻里。
[xx大学历史系二年级学生,铃木夕梨,于一周前失踪。(配图)请知情者联络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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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
一股熟悉的,让我全身战粟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祭品给我的感觉!
我拉住她的脚,在感觉到手中一沉时迅速放开,没有将她拉出水面。
站在我身后的神官靠过来问我:“成功了吗?陛下?”
就算我离开了皇宫,这几个跟着我一起离开的人仍坚持称呼我陛下。他们的眼神跟以前一样坚定不移。
“成功了。”我笑着说。
我的手中还留有抓住她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祭品的感觉。
让我想将她生煎油炸,连血带肉全吃到肚子里的感觉!
原来……神官对祭品,就是捕食者对猎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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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那只手把她拉了过来,可是又把她随意的丢在水中。
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她好像是在一条湍急的河流中。她无法浮到水面上,渐渐失去了力气。
河面上有光,她却渐渐沉了下去。
“在这里!”
“拿网来!”
一张网兜来把她网了上去。她被几个人提到一条船上。
“还活着吗?”
有人伸手过来掰开她的嘴看。
“还活着。”
船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滑行。
“快!”
“快!!”
是谁救了她?
船停下来时她已经全身发冷。
她知道这叫失温。如果不快点医治她,她就会死。
一个人涉水来到船边,握着她的下巴转向一边,审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沉的笑了,那熟悉的声音让她从心底发冷。
“呵呵……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夕梨……”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可是只让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背对着强烈的阳光,这个身上散发着强大的侵略意味的男人。
“拉……姆瑟斯……”
她被腾空抱起,走向岸边。身上依旧缠着鱼网。
她的眼前一阵涣散,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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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等在岸上,看到拉姆瑟斯抱上来一个被重重鱼网包住的东东。
方槿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看向拉姆瑟斯。
拉姆瑟斯笑着说:“你想不想洗个澡啊?”
警报解除。
方槿微笑。
这大概可以看做是跟拉姆瑟斯和平相处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