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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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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姆瑟斯在被抓的第三十五天回来了。在这之前,下埃及暴发了惊人的奴隶暴动事件,失去了拉姆瑟斯的威摄,军队也没有出动,只凭着下埃及那群只会叫嚷的文官,暴动一发不可收拾。暴动的奴隶抢劫商船,粮仓,铁器铺子,渐成势力。

    这个消息传到上埃及,居然让上埃及的法老和官员大为惊惶,他们似乎认为这股势力会打到上埃及来。伥慌之中,法老欲调兵遣将将其镇压。但上埃及的那些贵族将军们居然纷纷推辞。

    不是他们的能力不足,也不是他们害怕了这群奴隶的乌合之众。只是拉姆瑟斯前车之鉴在前,这些将军全都夹起尾巴做人。

    毕竟,谁能保证,将这发生在国内的奴隶□□解决之后,回到上埃及,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下狱呢?

    只要有一个将军推脱,朝中就无一人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但身居上位的法老并非不清楚将军们的这种想法。但当他发现连他最为宠信的将军也以“上次大战之后,士兵折损过多,现在仍不能上战场”的理由推拒时,他慌了。

    本来他以为,只要将拉姆瑟斯解决掉以后,这埃及上下就会被他更好的掌握在手中,可是他现在发现,当拉姆瑟斯不再是埃及最强大的贵族之后,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各地贵族人心浮动的局面。

    而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魄力来压制这些贵族。

    所以,他只能密令亲信,传信到下埃及,赦免了拉姆瑟斯的“不敬”之罪。

    就像纵虎归山。被眼前的危机逼迫得不得不签下赦免令的法老,在看到传令官离开的身影时,茫然生出一股将要被拉姆瑟斯拉下皇位的荒唐感。

    他仿佛看到,拉姆瑟斯如猛虎一样走进来,看着他的皇位。

    而原本鼓吹他一定要将拉姆瑟斯如何如何的亲信大臣,在他签下赦免令后,一直掩着嘴巴,一句不发。

    ----------

    鲁沙法站在夕梨的面前,仿佛正在专心听着她的吩咐。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搅开了。

    夕梨小姐告诉他,他们要回国了。

    夕梨小姐告诉他:“鲁沙法,跟我一起回去吧。陛下一直在思念你。虽然弓兵队的队长已经由你的副官接任了,可是,陛下说你回去了可以直接去近卫军,就在塞那沙殿下的军中。”

    夕梨小姐还告诉他:“我们马上就要与埃及开战了。跟我回去吧。我也想上战场,我需要你的帮助。”

    回西台。这原本是他心心念念的事,是他自从被拉姆瑟斯俘虏后就一直在想的事。本来是他最深切的希望。

    他想过,只要能回到西台,他可以忍受一切灾难和折磨。他想过利用聂芙特,假意答应拉姆瑟斯的条件。他设想过很多次当他回到西台,跪在卡尔陛下的面前,表述自己的忠心。

    他想过很多,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当夕梨小姐告诉他,要他一起回西台时,他心中会出现的挣扎。

    聂芙特。

    ----------

    聂芙特正坐在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饮着一杯葡萄酒,她已经有点醉了。

    拉姆瑟斯平安回来了,答应了与夕梨小姐的结盟后,就赶去了军营。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

    大战将在四个月内暴发。

    而今天深夜,夕梨小姐就要带着他回国,顺尼罗河而行,在叙利亚那里上岸,换马,中途不停,大约可以在两个月内回国。

    时间很少。他没有迟疑的时间。

    鲁沙法抱着聂芙特,抚摸着她光滑的手臂。她的腰带是黄金制成,上面镶满各色宝石。她戴的臂环,由埃及最有名的工匠制造,蛇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纤毫毕现。

    她戴的项链,头冠,饮的美酒,吃的珍肴。她是拉姆瑟斯捧在手掌心上的公主,她养尊处优。她的脚从来没有沾过泥土,她的手从来没有碰过灶具。她没有生过火,做过一餐饭,她没有劈过柴,挑过水。她不会纺线,不会制衣。

    她是一位贵族的公主。

    鲁沙法抱着她,想了这么多,也没有办法阻止他想要做的事。

    他贴在聂芙特的耳边,亲吻她光滑的面颊,轻声诱哄着她:“聂芙特,今晚与我去游夜晚的尼罗河吧。听说下埃及的自由民和商户为了庆祝暴动结束,准备举办祭典呢。一定会很热闹的。”

    被葡萄酒熏得晕乎乎的聂芙特想起夜晚的尼罗河,乘着船,缓缓行驶在尼罗河上,夜晚的凉风轻轻吹抚着,带来舒心的凉意,河岸两边是热闹的集市,有异国的舞团,和艺人。

    她靠在鲁沙法的胸膛上,高兴的点头:“好啊……我们去玩……”

    她没有发现,抱着她的鲁沙法,那紧握的手,和陡然锐利的双眼。

    --------

    傍晚时,鲁沙法把中午喝醉睡着的聂芙特叫起来,哄着她换上不起眼的平民衣服。粗陋的布,鲁沙法摸着那布料,担心它会磨红聂芙特水一样的肌肤。

    只有这一段路,以后,他一定会给聂芙特最好的生活。

    聂芙特不太愿意换衣服,她苦着脸微微挣扎着:“为什么要换啊……不是要坐船吗?”

    鲁沙法抱着她,帮她把腰带系上,哄道:“我们要躲在平民中间才好玩啊。如果只是坐在船上看他们热闹,不是太没意思了吗?”

    被这个说法说服的聂芙特妥协的换上了平民的衣服。

    换好了衣服,聂芙特突然对奴隶说:“把加芘尔公主也请来吧,大家一起扮成平民去祭典里玩好了。”

    鲁沙法马上把聂芙特圈在怀里,柔情万千的亲着她,在她的嘴边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与那些公主什么时候不能玩?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聂芙特一边在糊成一团的脑袋里想着鲁沙法什么时候这么会亲吻了,一边沉浸在他的热情里。

    最后请其他公主来的事被聂芙特放弃了。

    鲁沙法取下了聂芙特所有的首饰,只有一顶黑色的假发。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包袱,聂芙特问起,他告诉她是准备好的一些食物,毕竟祭典上的食物还是不干净的,最好不要吃。

    一切都准备好了。鲁沙法的心在狂跳。他紧紧拉住聂芙特的手臂,表情柔和,嘴里甜言蜜语不休。他害怕聂芙特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跟他出去了,他害怕会有什么意外。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就如同以前每一次跟聂芙特出门游玩一样的自然。

    “我们走吧。”说这句话时,鲁沙法生出了一股幸福与苦涩交织的复杂感觉。他不知道,当聂芙特发觉时,是不是会恨他。

    他看着毫无怀疑的聂芙特,在心中说:他爱她。他必会用一生来爱她。

    仍是认为只是出去游尼罗河,而对鲁沙法的心思一无所知的笨蛋聂芙特,在走到庭院中,闻到绽放在夜幕下的花散发出的浓郁的花香时,突然感觉到一阵的恶心,头晕。

    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要栽倒。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鲁沙法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脸色煞白的把她抱在怀里。

    只这一瞬间,鲁沙法就出了一头的冷汗,心狂跳,他抱着聂芙特软倒的身体,急问:“怎么了?绊到了?”抬起聂芙特的脸一看,惊见她的脸色发白,额上一层薄汗,身体无力。

    问了几遍聂芙特都没有回答他,鲁沙法急了,横抱起聂芙特回到屋子里,急要奴隶把医官带来。

    回到房间的聂芙特还是难受,怒吼让奴隶把用来熏蚊虫的熏香拿出去,还吵着要洗澡,说是身上的香油味让她恶心。

    奴隶把洗澡水准备好了,聂芙特一踏进去就大骂,说水中怎么可以放香料和花!她现在闻见香味就讨厌。

    看着聂芙特煞白着脸,被奴隶气得头晕的样子,鲁沙法也恼了。把跪在地上的奴隶踢开,抱着聂芙特安抚她,轻轻拍她的背。

    终于洗澡水第二次准备好了,聂芙特踏进温热的水中,看起来终于舒服一点了。这时医官也来了,隔着纱帘为聂芙特看病,稍后把鲁沙法叫了出去。

    听着医官的诊断,鲁沙法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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