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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接应的人,一看到有货扔下来了,赶紧或抬或搬或扛,送到车上,车跟着就开走了。这些人也不知道东西被运到哪里了。一天或半天后,蒋中兴再把这些人叫过来分提成。
由于现在纸币的流通几乎已经停止了,蒋中兴给的多是食物,偶尔还有黄金和白银的首饰。
蒋中兴干得挺顺利。不小心人数越拉越大,他也害怕这样时候长了让人盯上不好办,所以常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时还会自己掏钱去买物资,只有在他要的东西不好拿地时候才会亲自去干一票。
跟他干过的人都很服他,他的门路好,分东西爽快,也不为难别人。有钱大家赚,有好处大家分。所以很多人想一直跟着他。
他这次出去是因为汽油快没有了。现在食物易得,每天的火车上都能找到食物、水和药品,唯一不好办的是汽油。一般运送汽油的火车都是军列,上面有标准,押车的军人带真枪,也真的敢开枪。
蒋中兴不会傻的跑去找军列的麻烦,他还是带着人去扒普通的列车,然后带着食物去换汽油或柴油。
这次他用一半的食物换了五百升的汽油,这还不够。现在吃的能随时找到,没有汽油他的车可跑不了几天。蒋中兴想着还要再屯这么多才能安心。
剩下的食物他给大家分了分,然后留出几箱放到三轮车上骑回来了。
用来藏身的汽车修理厂在郊区,附近的路上没有电子眼和银行。巡逻的一般都在夜间,可能认为要想逃走一般都是夜里逃,白天反而监管会松一点。蒋中兴光明正大的骑着小三轮车回到修理厂。
卷闸门从底下拉开了一点,蒋中兴先把箱子推进来,然后自己再弯腰钻进来。
“苗苗?爸爸回来了。”他一叫,蒋苗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了,她刚才听到门外有动静,从办公室的窗户翻到外面,听到声音才进来。
这都是蒋中兴教给她的。
她过来帮着蒋中兴把箱子搬到里屋,堆到角落里,上面再盖上一块破麻袋布。
“苗苗,爸爸睡一会儿。你做点吃的给爸爸放着啊。”蒋中兴打了个哈欠,出去这三天只睡了两个小时。角落里的木板床上放着睡袋,他钻进去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蒋苗把酒精炉拿得离他远一点,省得声音吵着他睡觉。打开三包方便面下进去,放了两个乡巴佬鸡蛋,几块豆腐干,两根火腿肠,两大把脱水蔬菜,煮开后关火盖上锅盖焖着。
蒋中兴喜欢吃烂点的面条。
他从下午四点一直睡到了晚上九点才起来,就着自来水擦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后,蒋苗已经把面给热好了,端给他说:“爸,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做点。”
蒋中兴接过来大口吃着,说:“不用,你把那个鱼给我开一罐。”
蒋苗开了一罐豆豉鲮鱼给他。
蒋中兴一边吃一边指着今天摆回来的几个箱子,里面还有几个大袋子。
“天气热了,那里面是衣服,你去挑挑,看有没有能穿的。”
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衣服了,每次扒到衣服都没人想要,这东西属于添头,想要的人就扛一包走,不想要蒋中兴就把这些衣服给卖了。
因为扒东西的时候是尽快在短的时间里把最多的箱子或包推下火车,那个时候没时间去看扔下去的箱子里是什么。都是蒋中兴把货运到安全的地方,开包检查看能卖多少钱,或者能换什么东西时才发现都是什么。
不过人没有衣服也不行。这种论包算的衣服一般也搞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上次扒下来一大包的白袜子,算起来要有几十万双。蒋中兴给手下人分了分,他自己拿了几打,剩下的换了两箱二锅头。
他让蒋苗去看包里有没有能用得上的,是因为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
蒋苗去开包,见上面已经有个口子撕开了,应该就是从这里看出是衣服的。露出来的衣服上有白条道,看着像运动服。
她拿裁纸刀把外面的几层包装划开,绳子解开,一看里面果然是运动服,还是纯棉的,没有标签。
“衣服怎么样?”蒋中兴吃完了把锅刷了过来看。
“挺好的,我看还有大号的,爸你也能穿。”蒋苗翻着说。衣服料子不错,全是纯棉的,就是号码有点像校服,从最小到最大排四个号,蒋苗的体重应该穿最小号m,可她的身高就只能穿xl的了,蒋中兴穿xxl的正好。款式属于男女皆宜那种。
“挑几件吧,现在不能洗衣服,穿脏的直接扔。”蒋中兴说。
“行啊。”蒋苗拿了一套进屋换上了,出来说:“爸,下回要能抢点内衣就好了。”
“这简单。”蒋中兴拿出一套来,把裤子提起来说:“把裤腿一剪就行了,要不要我给你剪?”反正这么多穿不完。
蒋苗亲手改制自己的内衣,蒋中兴坐在那里拿着收音机调台。
“爸,你说这衣服是往哪里运的?现在谁穿这衣服啊。”要不是现在,她都猜这些衣服是某校给学生买的体育课运动服了。颜色鲜艳,款式吓人。质量还算过得去,至少是纯棉的。
“不知道。”蒋中兴听着广播说,“可能是哪个地方准备发给居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