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宫主吩咐。”该乖巧的时候丹凤从来都很乖巧。
目送水母阴姬等人离去之后,丹凤转头去看司徒静,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道鲜红的血痕,深处还细细流着血,她却毫无知觉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目光茫然地看向地面某处。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死了多可惜?”丹凤拿了干净的帕子走上前去,蹲下身把帕子按在出血处,好似无意一般狠狠地按了一下,司徒静疼得瑟缩了一下,“疼么?”
对于丹凤的明知故问,司徒静并不答话,只是目光有神了许多。
“你都敢死了,为什么不敢把孩子生下来?我见神水宫中都是女子,也并不容外男进出,你身居宫中,却还能够怀了某个男人的孩子,那个男人,想来你很爱他吧,你肯为了他违背宫主的命令,却不知道他敢不敢让宫主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肯不肯来救你。”
丹凤很少用激将法,在这个武侠世界,随便拎出来一个三流武功的都要比她强,若是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直肠子的武夫很可能先捅你一个透心凉再说其他,如今这壳子可是自己的了,自然应当小心爱护才是,怎么也不能死得那么冤枉。
“他,他定然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道,他,他定然不会不管的!”司徒静犹犹豫豫地反驳丹凤的话,对于无花,她显然有着很深的信任,只是她太害怕水母阴姬了,以至于这信任于此时格外脆弱。
“你爱他?”丹凤直言不讳,探究的目光没有错过司徒静的神色。
“爱,我自然爱他!”司徒静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飘,但嘴角却有了向上的弧度,脸颊也微微红润了一些,与上一刻的茫然惨白判若两人。
“你爱他有什么用,我看,他根本不爱你,若是爱你,定然知道神水宫的情况,怎么会舍得在你违背宫规之后还不带你走,他就不怕你遇到什么事情,不怕宫主处罚你吗?”
丹凤这一语问到了司徒静的心里,她虽一直对自己说无花必然也是爱她的,但偷盗天一神水的事情到底是让她存了芥蒂,那样危险的事情,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了,怎么就那么胆大的做了,此刻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只是心中存有不甘,尤其在被质疑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之后,连自己也按耐不住那一丝疑惑愈演愈烈,甚至产生了一种迫切想要去问个清楚的想法。
看着司徒静的神色不再那么惶然,丹凤暗自松了一口气,爱人不在身边,又遇到困难的时候,一丝不确定都会十倍扩大成猜忌,而有了猜忌,在没有得到确定答案的时候,肯定不会再去寻死了。
司徒静脖颈上的伤口并不深,丹凤在她的指点下找到了金疮药,为她敷药包扎之后神色也轻松了不少,这般有问有答相处融洽,对于两人来说还是这几天来的首次,如此,也算是破冰成功了。
“你先歇一会儿吧。”安抚司徒静躺下,丹凤轻轻走出,一出门就看到宫南燕在不远处冲她示意,犹豫了一下快步上前,随着宫南燕走远了些,她才开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丹凤想过自己的来历也许会被询问一二,也在心中打了些腹稿,却不想宫南燕直接问起了目的,这可是最好不回答也不容易取信于人的。
“我真的只是想要在神水宫求一个落脚安身而已,并没有其他目的。”明知道这样的话没人会相信,丹凤还是颇感无奈地这样说,她对宫南燕并不了解,记忆中这也就是一个喜欢水母阴姬的女子而已,这个女子甚至因为不满雄娘子的负心薄幸而杀了他,为此,水母阴姬还要杀了她,说来,这两个女人之间还真够纠结的。
宫南燕摆明了不信,但她这么问其实也没想着能够问出真话来,轻笑了一下,转了话题,“今天你做得不错,希望你以后也能继续。”好似勉励一样在丹凤的肩膀上拍了拍,感受到手底下的单薄,再次确定这人不会武功之后,宫南燕的神色轻松了一些,之前贸然让生人去看着司徒静实在是有些大意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神水宫的人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要记好这一点,神水宫若有事,你也跑不掉!”
最后地警告了一句,宫南燕翩然远去,倒真像燕子一样潇洒。
“自来叫‘燕’的,就没有哪个心思浅的。”丹凤颇有感触地说着,从上官飞燕到宫南燕,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再回到屋中的时候,已有人送来了一套制式服装和制式配件,还别说,着装一致了,丹凤还真的平白生出些集体荣誉感来,咱以后也算是“仙女”一员了,白衣飘飘什么的,想想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