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浑身如火一般燃烧。
胸口的痛和体内的火热,使得一向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他,微微蹙起如刀的眉峰,眼神森冷阴鸷。
“金针有毒。”
总有一天,他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当下他身处劣势,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与他们硬拼,需设法骗走他们,争取时间,与随行侍从汇合。
他一直都是一个强者,从未如此委曲求全过,就算死,也定是气壮山河而立身不倒。
心中憋着一口恶气,男子目光如炬,带血的手掌握成拳头,此次‘狼狈’,来日定当百倍千倍还给他们。
不久,一批铿锵的马蹄声望风而来,刺眼的火把点亮了荒郊的树林,马背上,一群黑衣蒙面人,目光似枭般扫视着黑暗的阴影处,一丝细微之处也不放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数十匹马蹄纷踏着山泥地面,原地听候指示。
“追,此地林中有鸟兽惊飞,他一定刚从这里路过,他中了我派的独门飞针,针上有毒,他跑不远的,这次一定要抓到他。”领头黑衣人目观四下一番,下命令道。
“是!圣君1一众黑衣人点头领命。
随着泥地上刚奔跑过的马蹄印,黑衣人纵马追击,月光快速渡过他们的身躯,照亮了那一身身必杀的戾气,冷风呼啸,奔腾而起,一溜烟的功夫,那群黑衣人便消失在荒郊路径上。
*
夕阳落尽,余霞残红,沿山路返回,秦菲用捡到的树枝翻找着青郁的草丛,终于在一处靠断崖的斜坡草丛中,找到自己遗落的爱疯5,高兴的她一步跨了出去,刚弯腰捡手机起身时,谁料,竟然一脚滑空,跟着整个人向前扑去,四周空无一树,无处可攀的秦菲被不稳的重心带了出去,飞身而下,整个人头下脚上,快速的跌下了山崖。
“蔼—”一声划破空寂的叫喊从天而降,悠荡在空旷的山谷底下,跟着只听到一个重物扑通的落水声,破开空幽的山谷,平静的溪涧里,荡开一层层涟漪的水波。
“哎呦,我的妈呀!幸亏崖底是一条溪河,要不然非得死翘翘了不可。”秦菲从水底冒出头,吐了两口冰冷的溪水,拍了拍胸口,还好以前她是学校游泳队的,不至于没被摔死而被淹死,只是,怎么天一下子就黑透了?她明明记得掉下山崖的时候,天边还有余霞隐映。
先不管了,上了岸再说,这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刚朝着岸边游了过去,突然,在她的面前浮起来一具不知道是生还是死,类似人体的物件,秦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些,冷静的盯着面前的物件,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下沉,只是隐隐听到他在呢喃:“过来,扶我,扶我上岸。”
秦菲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你没有死啊?”她开口吃惊问他,清冷的月光波动在他的脸上,有一种神秘,不容抗拒的力量,他仰面朝天,平躺在水面上,静静的,气息很虚弱,只看到他一侧修长挺拔的身影,能感觉到他应该是个年轻男子,声音很好听,悦耳,就是冷漠了些。
“要我死,没那么简单!你过来,扶我1不容质疑的命令,从他苍白的嘴里传出,没有半分求人的婉转与柔和。
秦菲冷眼看着他,想了想,从他虚弱的声线里,她听得出来,他应该是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却有着惊人般的意志力,不让自己晕厥过去,在这黑咕隆咚的荒山野岭里,溪水冰冷刺骨,这样泡在水中,就算正常人也会受不了,何况他还受了伤,不管他是什么人?以他现在的情况,对她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危险,先把他拉上岸再说。
“救你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男子轻扯嘴角,冷嗤了一声,眸光微眯了眯,这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却有一股和他很相似的冷漠之气,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独自在这荒山野岭,她又遭遇了什么事?是和他一样被人诛杀,从悬崖上坠入溪河中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想看清楚她,他有些吃力的转过头,可是视线好模糊,精神力也快虚空殆尽,为骗走那群黑衣杀手,他让自己的坐骑先跑了,自己则跳入旁边的泱泱溪河中,隐身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