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方才离得远,这个时候董尽孝等人才注意到跟着王争进城的这些文登兵的枪尖上似乎是沾着东西的,这些东西又黑又紫,分明是已经凝固的血。
不只是枪尖上,这些文登兵的衣服上多多少少也带着血渍,却都和没事人一样跟在王争身后。
城内的官兵当时就被这个场面吓得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说,董尽孝眼神中也有惊讶,看着王争的背影在想着什么。
进了城之后王争装作一副不认路的样子,郝思成信以为真,心里也松下去不少,吩咐几句,找来个仆人走在前面带路。
这一行人走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路而来,百姓也发挥了华夏千年以来喜欢看热闹的传统,聚在路边是议论纷纷,都说这哪里像巡检带着盐丁进城上任,根本就是军将领兵进城。
张大成忽然死了,他的那些手下立刻就是散成几股,一些亲戚古旧也就将能找到的银钱分了,大约能有个四五千两银子,卷带着一些值钱的财宝也是各回各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去了。
等到王争带着人第二次来到这巡检司衙署所在的时候,气派的宅邸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上面的牌匾吊儿郎当的挂在那,显得有些风雨飘零。
衙署外早就有人在等着,远远的见到王争一行人过来,立刻颠颠跑过来掐笑着道。
“宅院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恭迎大人。”
进了大门,王争微笑着不断点头,那日就想着杀张大成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王争边走边说道:“打扫的不错,你们几个都是张阎王的盐丁吧,有没有心思跟着我干?”
那几个人听到前半句都是一哆嗦,后来却好像听到天籁之音一样,皆是喜形于色的‘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紧跟着‘通通’的磕了几个响头。
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王争扶起那其中一个,脸上露出笑容。
“好,从前的事都做不得数,你们几个今后就是我手下盐杆子的兄弟了,我王争从不亏待自家兄弟,高亮,给他们每个人拿五两银子,你们要好好干,日后有更多好处。”
听到这话,这几个人又是千恩万谢,颤身从高亮手中接过银子,如果方才他们对王争是畏惧的话,现在则是既畏惧又尊敬。
“今天我就住那张阎王的屋子,有银、黄阳和黑子也住到一起,咱们就在这衙署先住下。”
郝思成皱着眉,觉得有些不妥:“王大人,那张大成可是死在那的,住着不吉利。”
听到郝思成的话,王争觉得有些好笑,就是自己在那把张阎王杀死的,怎么还会害怕,当下是一脸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就不劳烦郝掌柜了,王某还不至于怕一个死人。”
看天色已晚,王争又是初到宁海州城,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便谢绝了与郝思成同来的几个掌柜饭局邀请。
步入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这是王争当初杀张大成的地方,应该是被人用心的收拾过一遍,早已看不出有什么痕迹。
一套崭新的被褥放在床榻上,居然还点好了蜡烛,王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明日要怎么开始做,毕竟自己对这盐政可是两眼一抹黑。
巡检司的衙署还算不小,王争带过来的全是老实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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