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的盐货很快被控制住,除了这件事再也没什么大事小情传回来,家家户户都是在忙着过年。
王争也不例外,挑了个闲暇时候陪玉儿回了趟州城,买年货的同时也给玉儿换一身新衣裳。
玉儿换上那身淡粉色的衬衣在王争眼前转了一圈,就连成衣铺的掌柜见到都是眼前一亮,赞不绝口,这衬衣对玉儿来说实在是太合身了,就好像是量身订做的一般。
“掌柜的,这衬衣要多少银子?”
“二十二两,大人,这衣裳对夫人可真是太合身了,简直是美若天仙...”
王争听到这话来了兴趣,笑问道:“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人?”
这掌柜的嗨了一声,看向王争腰间的木牌,谄笑着道:“虽说小的眼神不太好使,但还是能看清这副手牌,带着这个手牌的必然是文登营的好汉们,哪敢多要哟。”
玉儿皱了皱秀眉,好像是觉得很贵,刚张开口要说话,却听到王争已经发出声音,赶紧闭上嘴。
王争开心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这人的肩膀,边回头边说道:“邵勇,把银子给掌柜吧。”
王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却没看见跟在后面的玉儿眼中的感动。
过了没多久,从外头跨进来三个粗汉,打头的是邵勇。
邵勇走进来二话不说,故作豪迈的扔了一个银锭,扔完志得意满的就要走,那掌柜赶紧点头哈腰的道谢。
忽然一皱眉,掂了掂重量,有些犹豫的道:
“大人,这是二十两...”
回过头,邵勇疑惑道:“怎么,衬衣要多少银子?”
“是二十二两...”
邵勇闻言瞪了一眼那店家,骂道:“娘的,这区区二两银子你也管我要,上辈子穷死的不成?”
这掌柜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现在没有后悔药可吃,当时身子便有些发抖,一个字也不敢说。
过了不知多久,掌柜的一抬头,吃惊的见到邵勇已经离开。
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他小心的到门外左右看了一眼,没见到盐丁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笑了一声,吩咐伙计把银锭收到抽屉里。
“真是怪...这盐丁到了王大人手里是与往常不一样了。”
刚才他本以为自己要完了,放在以前,张阎王买什么东西哪给过一文钱,若是你敢对他的盐丁这样说话,一顿打骂都是轻的,就算是把铺子给砸了也没地儿说理。
这宁海州城走起来也不大,就那几条有铺子和小贩的街道,没一个头午就都走了个遍,年货都交给邵勇手下的盐丁去采办,王争替玉儿挑了几件衣裳和首饰。
说起来,王争也感觉到玉儿这一天有些不同,她的性格其实算有些内向,但这一天却是笑个不停,但凡是王争买给她的,都是紧紧的攥在手里,生怕弄丢了。
.......
一月二十六这一天,当新年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时,王争已经绕着营盘跑了几圈,正靠在墙上休息。
忽然脸上落了什么东西,摸了摸,湿湿的,还带着凉意,王争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天上居然飘起了雪花。
文登的百姓与灾民们都是走出家门,脸上印着笑容。
董有银睡眼惺忪的走出门,差点没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抬起头却见到下雪了,咧开大嘴笑道:
“瑞雪兆丰年啊,争哥,这可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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