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门”
这三个大字刻在宁海州城南门之上,原本的寓意自然是永远安宁,当年飞扬挑脱的劲笔犹在,但下面却都是来来回回嚎叫奔逃的百姓。
时至今日,宁海州的安宁已是荡然无存,乱象频频。
不久,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过来,约莫一百来人的乱兵地痞汇聚在一起,出现在街道另一头,看见无人值守的南门,打头那几个家丁松了口气。
“快冲过去,到了城外,就算是文登营也拿咱们没办法!”
乱兵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步伐不停,拿着各式兵器蜂拥而去,路边的百姓见到后更是大叫不已,连忙躲避。
岂不料,乱兵刚刚到达距离城门五十几步的地方,从城上忽然出现一列兵士,文登营的王字大旗倏地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
这一列兵士手中没有任何近战兵器,只是人手一杆鸟铳,黑洞洞的铳口对准城下乱兵,火绳已经引燃,似乎只要他们再近一步就会扣下扳机。
也正在这时,方才还是不见一人的南门城下跑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文登营战兵,这些人皆是一身皮质甲胄,外穿鸳鸯战袄,一眼看去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军兵。
队列中传来几声喝令,文登营的兵士们整齐的将枪尖一搠,虽然只有几十人,但却牢牢的守住南门,留给乱兵的只是不断晃动的点点寒光。
一名文登营军将出现在队列后,喝道:
“乱兵听着,守备大人有令,只诛首恶,余者从宽!”
“只诛首恶,余者从宽!”
乱兵本就是各方聚齐之人,这时候全城的形势早已明了,听了这话后也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暗自打起小主意。
一名家丁出现恐惧不安的神情,看着那文登营军将,吼道:
“放屁,不要信他们的话,那王争素来狠毒,我等只有杀出去才有一条活路!”
“城门就在眼前,那鸟铳只是摆设,吓唬我们罢了!”
乱兵们没有体会到鸟铳的威力,对于鸟铳的认知层面与以前一样,对于城上的三十几个鸟铳手并不在意。
也有不少人还未死心,眼前就只有这么点人守着城门,他们人数是对方两倍,只需冲破城门,外面就是广阔大路。
“杀!”
几个家丁喊叫的欢快,但冲了几步后却都是悄悄的站住不动,小跑在乱兵最后面,这样见势不妙开溜也容易。
“砰!”
城楼上早已准备好的鸟铳手顿时开始一轮齐射,三十几杆鸟铳齐射,在这个小小的宁海州城造成效果是极其震撼的。
乱兵们只是当吓唬人,听到声音后心中虽然咯噔一下,但却并没有人后退,仍是挥着各色兵器妄图突破城门。
后来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十几个乱兵应声而倒,有些人往日他们还曾一起吃喝,现在却都倒地不起,眼见是进气多出气少。
被击中的人有一部分是直接死亡,剩下的无不是苟延残喘,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在五十步以内的距离,这些乱兵身上又没有任何甲胄,有零星的铅弹甚至余势不减的穿透两个乱兵的身体才失去力道掉落在地上。
“嗖嗖”的风声在耳边回荡,一名乱兵再也迈不动自己的脚,犹豫间听到左侧有动静,这乱兵立刻将头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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