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水城上只有十几门驻炮,这还是嘉靖年间运来的那批,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人修缮更换,早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自打先头几门驻炮炸膛伤人后,其余的水营官兵也就是不敢再用,怕再被伤到。
对面船上的旗没人能看得懂,颜色显鲜艳的很,看那艘船的样子,虽然没有正经的福船高大,但却也比一般的沙船要大上不少。
最让水营官兵看不懂的还是船上那舰炮,只是发了一炮,精准可能是蒙的,但这威力他们可是实打实看在眼里,还算坚固的城头一下子就变成碎石。
水城这边炮不能用,水兵们手里的兵器也还是老样子,射程根本够不到海盗船,加上谁也不愿意驾着小舟出去找死,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船上一身蓝色衣服的海盗从容的装炮。
“轰!”
又一声巨响,这一炮仍是稳稳的打到城墙上,夸张的威力让水营兵们胆颤心惊,又是一阵大喊大叫的乱象。
水营现在的统领是个朝廷千总,看这惊吓的样子,怕已经在暗自盘算是不是要弃城了。
看到对面的海盗又在装炮,这千总心头一震,三十六计走为上,不声不响的带着亲丁跑下城。
说来也是可笑,尚属登州营下辖的六个水军营被一艘船,一架炮打得不敢在城头呆,就连千总都跑没影了。
对面船上的海盗们似是在讥笑,叽里呱啦的商量了一阵,这海盗船便是大摇大摆的转舵准备离开。
但是天底下哪里有这种打完了就跑的好事?
他们刚刚转向便是发现屁股后头出现不少明军的船只,乍一看上去,居然起码要有二十几条。
其中更是有五条中型福船,七条沙船,即便是沙船的体型也比他们的船小不了多少,周围更是有不少小舟围拢在旁边,看样子是绝无脱逃的可能。
一个明军将领一身亮白银甲,站在最大的福船上,用刀来回的指挥,身后几名传令辅兵便是不断挥舞令旗。
船上的海盗们见状也是乱了起来,以这支明军衣甲整齐的程度来看,应当是遇到正统明朝的水师了。
站在福船上的王争手里拿着最简单的千里镜,虽然镜像模模糊糊,但还是能看出来这船上的海盗们“内讧”了。
正要下令拿下,却见对面那海盗船将五颜六色的旗子降下来,换上一面纯白色的,竟然就这么投降了。
这下子震惊的轮到登州营,方才炮放的这么欢,大家都以为将要有一场惨烈的海战,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而且论起投降速度,怕流寇比他们都是有所不及。
不过虽然投降了,登州营的兵士们对于海盗仍然信不过,二十几条大小船只包围着海盗船来到水门下。
一上岸,那个水军千总便是赶紧迎上来,掐媚笑着道:
“卑职正在调集水营兵马备战,未成想这些贼人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是卑职高估了他们,将军恕罪恕罪啊。”
打眼一瞧,这千总谦恭的模样在王争眼里颇为恶心,这种只知逃跑的废物留着什么用,当下冷哼一声,眯着眼睛微笑起来,说道:
“成千总,看来你是在水营待久了,身子骨老了,反应跟不上了,这样吧,本将给你讨个好处,就卸职回家颐养天年吧。”
“如何?”
跟久了的人都知道,王争眯起眼睛微微笑起来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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