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梳好!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
妾赶紧低头掩好衣襟拢头发,魏玉贞见她这样透着那么股可怜味,想起她就是这样去侍候段浩平勾引他升了妾的,更是恨,摔帘子出去高声道:“衣裳不穿好就乱跑!惯会勾引人的贱|货!”
妾捂着嘴把哭声都闷在喉咙里,炕上的小孩子醒了,打着哈欠道:“姨娘你怎么了?”
妾不敢让小孩子知道,怕他回头再学给魏玉贞听,连忙上前哄他接着睡,轻声道:“没事,小爷好好睡吧。”
婆子提了早饭回来,果然都是温的了。灶上一向不给他们三房留饭,要是二房这会儿去拿饭,一定还是在灶上用炉子煨着的。魏玉贞摸了摸瓦罐,说:“这可不行!升咱的小灶再热热!还有什么菜?”掀开篮子一瞧,只有四个剩馒头和一盘子咸菜萝卜丁。
魏玉贞皱眉发话:“…去,拿我的钱,到外面买点包子回来吧,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菜,带两个回来。”
婆子答应着去了,她这才整整衣裳走进段章氏的屋子,一掀帘子一看,二姐正坐在炕沿上,兰花正在给她穿鞋。一看就是刚起来,魏玉贞恨得咬牙,都一样是儿媳妇,凭什么这小贱人就不会一大早起来忙?那个姓杨的可是她屋子里的妾!不但要她来替她照顾,还要她自掏腰包去买早饭给她吃!呸!
段章氏端着茶坐在一旁好半天,见魏玉贞进来只盯着二姐瞧,重重把茶放在桌上说:“你可起来了!没有人管你是不是?你看看外面天都多晚了?”
魏玉贞赶紧过来蹲了个礼说早饭一会儿就好。
段章氏一肚子的火。要是大儿子一家都跟她住,这大儿媳妇也不会变得这么懒,就是因为头上没有婆婆压着她,她才这么放肆。如今她在这里,她早上都敢晚起,那她不住在老宅的时候,她还不睡到吃中午饭?
怪不得大儿子娶了媳妇还不肯回家住,就是因为这个儿媳妇想偷懒不侍候婆婆!
段章氏越想越生气,看魏玉贞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又问:“我昨天怎么没见到浩平?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人呢?怎么不过来?”
段章氏昨天晚上光顾着应付老太太,一时倒忘了儿子的事,这会儿想起来了,才记得昨天晚上吃晚饭时没看到儿子,她昨天下午就过来了,到现在连大儿子的一根毛都没看到。儿子人呢?她看着魏玉贞的眼睛都快冒火了!这贱人难道连他们母子见面也要挡着!
魏玉贞昨天让人给段浩平送钱,早就说了段章氏来的事,以为早上他会回来陪段章氏吃早饭,没想到现在还没看见人影。他又没什么事,段家老宅这边的铺子都让二房那边占去了。这瞎话一时也不好编,魏玉贞结巴了会说:“…昨日他有个朋友,说找他有事,所以就…”
段章氏可不吃这套,兜头骂回去:“什么事会一晚上不回来?你就没派人去找一找?”这寻常女人家男人一夜不回家,除了那恶名在外惯爱沾花惹草的,家里人不可能不让人去找一找问一问,特别是女人,哪个女人会在自家男人一夜不回来时还跟没事人似的?再说她又特地过来了,段浩平不回来见见亲娘根本说不过去。段章氏是不相信自己儿子是那浪荡公子哥整夜不回家的,她的儿子从小就老实懂事。而且他手里也没钱啊,段章氏很清楚段浩平不可能从二房手里抢活干,自然不可能有进账。就是真要出去花天酒地,手里没钱也不可能玩一整夜。想来想去,段章氏就认为是魏玉贞把她大儿子骗出去了,就是不想让他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这样想着,段章氏恼得恨不能立刻就把魏玉贞休出门去!这种害他们母子离心的黑心儿媳妇她可真不想要了!
可魏玉贞是老太太作主娶回来的,又生了儿子。段章氏就是再恨她也没办法现在就把她休了,只能看着她咬牙。
魏玉贞立在段章氏跟前,被那眼神刺得满身不自在。
兰花侍候了二姐穿鞋又侍候她穿衣裳、净面、漱口、梳头,一步步慢慢磨蹭。她不急,二姐也不催,任身后婆媳两个闹成什么样也不关她们的事。
魏玉贞的婆子这时端着热好的粥和买来的菜进来了,段章氏拿魏玉贞没办法,狠狠甩了下袖子站起来走了,二姐赶紧跟上,轻手轻脚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