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扯着她把她拉到身旁坐下, 笑道:“我跟你说笑呢,咱们两人还有什么好忌讳的?这屋子里又没外人!你也别总一惊一乍的, 出了屋子立个规矩倒是应该的,只有咱们两人在时何必计较那些?”
荷花低头不说话。
二姐望着她笑, 见她不吭声就扬高声叫丫头进来。米妹掀帘子脆生生的笑着进来,二姐笑着骂道:“你是越来越懒了!怎么让你荷花姐姐一个人进来?不知道跟着进来侍候?罚你去拿些吃的送过来!”
米妹笑嘻嘻的答应着出去,不一会儿送来了一碟瓜子一碟豆糕,又特地给荷花切了一块用小碟子捧过去恭恭敬敬的道:“给荷花姐姐赔罪!荷花姐姐千万不要生我的气,都怪我懒得不肯动呢!”
荷花连忙站起来接下,二姐支起身笑着要过去扯她,骂道:“死丫头越来越大胆了!你这是说谁呢!”
米妹笑着躲开, 犟道:“自然是说姑娘你了!姑娘你倒是好轻闲躲在屋子里歇晌, 我可是累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呢!不信倒问荷花姐姐,我刚才是不是还在干活呢?”
二姐笑着看荷花,逗道:“可是真的?你可不要替她瞒,我可是知道她往常是个什么样的。”
荷花手里端着豆糕的碟子, 低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倒好像二姐和米妹闹着玩不关她的事似的。
二姐也没追问,撵了米妹出去,只是说晚上多做两个菜,今天留荷花在这里吃。米妹笑着出去了,二姐又拉荷花坐下,又替她拿了个勺子说:“吃吧,这是自己家做的, 香着呢!”
荷花就小口小口的挖着豆糕吃。
二姐见她说一句就做一句,好像不说就不动似的,她就问荷花住得如何,饭菜吃的如何,衣裳可够穿,钱可够用,丫头婆子有没有不听话的。荷花就一一答了,可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好字到底,什么都是好的,住的也好吃的也好衣裳钱都够用丫头婆子也听话。
她只是连声说什么都好,二姐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是心里有委屈盼着别人再多问几句?还是天生不爱得罪人?或者不愿意跟人找麻烦,有什么苦和为难的地方都自己咽下?
二姐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说:“这里也没有外人,说到底你跟我是亲的,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管告诉我。这院子里好歹我还能做点主,别的不敢说,护你一分半分的还是能行的。”
荷花这回半天没说话,二姐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我都挺好的,谢二奶奶挂念。”
二姐留她吃过晚饭就让她回去了,临走前让丫头拿了两匹布两根钗半贯钱给她送她一起回去。
荷花走了不一会儿吕妈妈就过来了,二姐借口累了没留她多坐就也让回去了,心里倒是有点想张妈妈了,这会儿要是张妈妈在也可以跟她商量一下。一屋子婆子她还是最信她,她年纪大了,见的人和事都多,也好让她看看这个荷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姐知道吴冯氏把张妈妈留下就是为了让她自己撑一段时间,练练她的胆子。
二姐在心里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轮了个遍,把七斤叫过来了。
张妈妈不在,胡妈妈是个老人精,吕妈妈又信不过。红花嫁了,青萝送走了,剩下的两个丫头里米妹是个机灵过头的,只剩下七斤是个实心眼的。
屋里的人看着多,真到用的时候就找不着了。二姐一边叹气一边跟七斤小声道:“明天你搬去跟荷花挤一挤。”
七斤答应了声,望着二姐等她吩咐。她又想了想,说:“也不必干别的,就是平日多看着她点。”
七斤点点头说:“姑娘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了。”
二姐就让她出去了。荷花这个人吧,虽然看着是没什么事,可她就是不放心,总觉得这人心里存着什么似的。既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先让人看着。
七斤第二天就挪了屋子,米妹帮她把衣裳包袱什么的挪过去笑道:“屋子里可算是凉快点了!这天人人都跟个火炉似的!” 七斤笑骂着把她推了出去,回身掩了门就跟荷花跪下了,磕头道:“二奶奶让我来陪着大姐姐!”
荷花本来正在挪东西给她腾地方,见她突然跪下立刻去扶,七斤只管跪着磕头说:“二奶奶知道明月老是欺负你,叫我过来给你做个伴。日后有我在,你也不必怕她。”
荷花低头道:“…没有的事,明月没欺负我。”
七斤看她一眼,也不多说,摆明了是不信她的话,一副我都明白你不必再说的样子。转身收拾了衣裳被褥,又把明月的那一堆东西拾出来堆在屋角。到了吃饭的时候她更是跑得飞快去把饭菜端回屋来,把荷花侍候的连手也不必抬一抬就什么都替她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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