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我所在的学习小组确定了下一个社会调查的项目,关于社会公益组织的调查与研究,包括它们的运行模式和弊端等等。
我们向敬老院和流浪者救助中心递交了申请,但这两个地方都驳回了,说是无法配合我们的调查。最后退而求其次,我们向流浪动物救助中心递交了申请,在许诺可以帮助他们照顾流浪的猫狗时,申请通过了。
我和另外两个女生在这个周末要到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帮他们给猫洗澡和修剪指甲,一大早我们就在学校集合,然后来到救助中心。
救助中心的运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自愿者的服务,一走进去,就看到很多家庭主妇在给流浪猫洗澡修指甲,还有很多大学生。看到我们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衬衣上面印着自愿者服务字样的女生立刻迎了上来,问清我们的名字和学校之后发给我们名牌,接着就带我们走到一排看起来干净温驯的猫咪笼子前。
她微笑着说:这些都是走失的猫咪,你们要帮它们登记项圈上的名字然后给它们洗澡,如果发现有受伤的就来告诉我。
我们领了围裙、袖套和手套,准备好盆和宠物用香波,开始分工,一人负责登记猫咪的项圈并基本检查它有没有受伤,两人负责洗澡、擦干、修指甲。
这些陌生的猫咪可不像康提路那么听话,它们有的十分凶恶,幸好我们都戴着手套和套袖,不然被抓伤就惨了。
忙了一天,中午只是吃了救助站发的三明治和牛奶,下午三点我们筋疲力尽的离开救助站分手回家,想到回家还要写报告就让我头痛。虽然的确学到很多东西,对救助站的运营模式也有了一定的亲身了解。
转过街角,我走向大路,我的家现在搬到了紧靠着大道的一座高层公寓楼中。虽然紧临公路有些吵闹,但环境却不差。道路两旁什么时候都人潮涌动,两边的店铺有很多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我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因为流浪动物救助站就在离我家不到两百英尺的同一条街上,所以妈妈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
我告诉她已经结束了,还有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省得她晚上再跑一趟。
她说可以买些黑麦面包,还有如果我想吃别的可以自己买一些。她的学习班也结束了,已经到家了。
我买了一袋黑麦面包,一袋曲奇饼,从蛋糕店里出来,眼睛突然捕捉到一条奶白色的粗尾巴窜进路边的树丛里。
我的心一跳,顾不上多想就追了上去。
马尔福!那是他变成斯利沃时的尾巴!
那条尾巴一闪拐进了街心公园。
我追上去,看着公园里到处都是散步的老人,带着孩子来玩的母亲,双双对对的情侣。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吧,我略一停顿就追了上去。
在公园门前的电话亭里我再次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街心公园转一转后再回家,然后继续追下去。我并没有告诉父母关于斯利沃其实是个男孩的事,虽然我说巫师们可以变成动物,但这种事其实并不常见。
在街心公园里转到七点也没找到他,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一直到暮色满天才疲惫的走出公园,妈妈就在公园门口等我。
跟妈妈回到家,她问我怎么在街心公园那么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爸爸到家后,妈妈跟他小声说了什么,结果吃完晚餐,爸爸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说:贝比,你今天下午为什么到街心公园去?
我低下头,他抬起我的下巴问:贝比,诚实的回答我。
我咬着嘴唇说:……我看见了斯利沃。
爸爸和妈妈都吃了一惊,距离我们搬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曾经爸爸说过要到流浪动物救助站和动物园看看,但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让人知道家里曾经有一只雪貂。
爸爸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是看到巫师了,斯利沃吗?一会儿我和妈妈陪你到楼下去,在垃圾筒边上放点吃的,如果斯利沃再来找你,我们一定会找到它的。
晚餐后妈妈和爸爸果然陪着我在楼下电线旁边的垃圾筒旁边放了一碟吃剩的鸡肉,但如果真的是马尔福,然后他又知道这鸡肉是给他准备的,只怕不会太高兴。
晚上写报告时我一直都心神不宁,躺到床上睡觉时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不停的想着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呢?会不会突然出现在窗口,出现在房间里呢。
迷迷糊糊的睡着后,感觉没睡几个小时妈妈就来叫我起床了,慌乱中赶到学校,星期一上课真是一场灾难。
同一个学习小组的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讨论着社会调查报告的事,查对一下报告中有没有疏忽的地方。我走过去把报告拿出来一起讨论,但怎么都无法专心。
看着周围的同学,教室,课桌,却像行走在梦中一样不真实,我开始怀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社会课时,老师查看了我们这个小组的学习笔记和报告,点头微笑后要我们调查学校里所有的动物饲喂点。有一些地方是学校里大家都知道的喂养流浪动物的地方,甚至有一些猫狗已经被某些教室认养,固定时间进行除虫和注射疫苗,这是学校为了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
我们再次分组,划分校区。
我和另一个女生负责西边足球场后面的一条林荫小路,那里的树上有几个木箱鸟窝,每年都有鸟在那里生蛋孵小鸟。
准备好鸟食和笔记本,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那条小路。这里较为隐蔽,有时会碰见一些情侣,但因为旁边就是足球场,那些队员也会在这里偷懒不上课,其实大家都不喜欢来这里。
那个女生一走边拐角就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突然把笔记本扔到我怀里说:糟糕!我忘了把阅读作业交给老师了!!我马上回来,贝比。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跑远了,无奈只好自己走过小道向尽头的那两棵大树而去。
风吹过树梢,鸟儿在头顶飞来飞去,扑簌簌的翅膀声,短促清亮的鸣叫声。我居然觉得这里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
这种安静,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