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就由着那些无法无天的丫头仆妇自作主张。若不是夏荷,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氏已经睡下了,听到夏荷说归吴氏叫她,也是叫苦不迭。
正午过后,那边过来的十多个丫鬟仆妇几乎全都提着包袱走人,拦也拦不住,说是不过去那边便不发月银了。
也不知这是谁兴的规矩,这么些年这些丫头仆妇都好好干着,怎么突然便要停发月银了。
她随手披上一件单衣,踩着鞋往归吴氏院中来。
刚进门,归吴氏便狠狠横了她一眼,“你这做主母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丫头仆妇跑了一半,你居然不声不响,你是死人吗?”
陈氏挨了骂,也很委屈。
这些丫头仆妇虽然住在家里听这边差遣,但毕竟身契又不在她手中,平日也是拿着大房的月银,她倒是想拦着,但也要拦得住啊。
陈氏苦着脸道:“母亲,那些丫头仆妇的身契都不在我们手中,平日也是大伯付着月银,她们去大伯那边我如何拦得?”
归吴氏看她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你拦不住你不会吱声。就算是太元付着她们的月银,难道这个家不姓归,你就由着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氏被训斥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她沉吟了一阵,看向夏荷道:“你什么时候听说那边不付你们月银的?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夏荷道:“说是二姑娘要修建后园缺少人手,以后的月银按劳取酬,不在家里的便不再从账上支付月银。”
“好一个按劳取酬。”归吴氏冷哼道:“在这里的便没有劳了?果然是云县那样穷乡僻壤过来的,如此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陈氏和夏荷大气不敢出。
归吴氏骂了几句,终于舒坦了些。
她没好气地对陈氏道:“我平日便告诉你,当家主母便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样子来,如今可好,都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陈氏强憋着委屈脸涨得通红。
归吴氏最看不得她这样子,不耐烦地斥道:“出去!”
陈氏被她这样训斥羞愤难当,包着一包眼泪红着眼眶出去了。
归吴氏闷了一阵,才又道:“你也不要先想着急着走的事,明日天亮了你去将二姑娘叫过来,我问清楚了再说。”
夏荷看她生气,也不敢多说,只得答应着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夏荷便去南书燕院子。
春桃一看到她便拉着她道:“姑娘每日都会先去给老爷请安,估计吃了早食才会回来,你究竟怎么想,还不过来吗?”
“我原本想今早过来,可是老夫人不让,说是让我再等等。”夏荷苦恼道:“昨日我刚跟她说起她便发了好大脾气,还将二夫人也斥责一通。”
“那你便打算就在那边啦?”春桃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老夫人不好伺候,哪像咱们姑娘会体恤人。”
“我自然也想回到姑娘身边,但......”夏荷停住没说完的话,双手交叠,朝着门口福了福。
南书燕已经带着兰若走了进来,看到夏荷,站住问道:“是祖母叫我过去吗?”
夏荷陪着笑将来意说了一遍,又道:“老夫人为这事大发雷霆,姑娘若是不愿意过去,我便跟她说我来时姑娘已经出去了。”
“不必,”南书燕道:“正巧我也有事要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