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许久的王女再次出现时,身边陪同着一名身形高挑的女性。王女挽着她的手臂,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白枕总觉得自己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感觉到紧张,可内心却异常平静。她有很多疑问,看着王女的脸却又觉得那实在不用急在一时。
两人畅通无阻地进入后台,女王陛下的致辞已经结束,之后是王女的舞台。
花沐虽然受到白枕回来这件事的冲击,但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加上之前准备十分充分,并没感到一丝一毫的紧张。
花簇回到后台,见到的就是女儿紧紧黏着白枕的画面。
“陛下。”白枕恭敬地向她行礼,花簇点了点头,对着花沐道:“沐沐,你去吧。”
花沐虽不愿离开白枕,到底明白事情缓急,“我知道了。”
她转身整了整白枕身上换过的丝绸披肩,嘱咐道:“你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就算热也不准脱下来……晚一些我会把事情说清楚的。”
白枕在女王的瞩目之下终究感到了一丝不自在,“我明白。”
花沐踮脚亲了她一口,而后款款走上台去。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变成与陛下独处,白枕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保持着军人特有的挺拔站姿,僵硬地站立着。
“白枕,沐沐有对你说什么吗?”
花簇走到她身边,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王女与女王的反应,让白枕意识到这一切唯一的可能就是与她的过去有关。
“殿下暂时还没有说什么。”
“好奇吗?”
白枕点了点头,“我有很多疑惑……”
“那你喜欢沐沐吗?”
面对爱慕之人母亲的提问,护卫彻底红了脸。但她不愿违背本心,更不想对女王撒谎。
“我很仰慕殿下,她让我有种、有种……”
怀念的感觉。
“对过去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吗?”
白枕并非不渴望了解自己的过去,尤其是来帝都之后,种种迹象都让她意识到曾经自己的经历或许比听到的要复杂得多。
但对于面对曾经,也需要一些勇气。
“嗯。”
“怎么醒过来的还记得吗?”
“只有很模糊的印象。”
“领袖又是怎么对你说的?”
面对女王的盘问,白枕毫无隐瞒。
“领袖邀请我来帝都,说是……让我自己做出选择。”
“没有解释什么你就跟着她来了?那么相信她吗?”
是的,领袖什么都不曾向她解释,她却不知为何如此信任对方。
“……我相信领袖大人。”
花簇半阖着眼睑,带着一丝嘲讽与不解道:“真是奇怪啊,即便是失去了记忆的你都如此信任她,为何偏偏我做不到。”
花沐缩减了致辞,匆匆赶回后台与白枕汇合,却见花簇与她站在一起,气氛很是沉默。
“妈妈……”她叫了花簇一声,而后迫不及待地牵起了白枕的手,“我可以带她先走吗?”
花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先等领袖过来,我们一起谈谈。你总不会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和她……”
花沐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觉得母亲说得没错。
面面实在太过可恶了,此时不批判更待何时?
“好吧,不过白枕晚上要跟我回去。”
这句话连邀请都算不上,已是近乎于赤·裸的明示。
“这……”
白枕一时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接受……不,一定得拒绝的吧?
花簇看起来没有什么意见,“这并不需要我同意。”
“但总要问问白枕的意见吧?”母女俩的对话被一道寡淡且似乎丝毫不带情绪的声音打断。无面人晚上没有穿披风,修身的制服彻底勾勒出了身形的纤细。
“领袖大人。”
白枕忙不迭向她问好。
无面人看向她,“还以为你去了哪里,应对科发生了紧急情况,德里克已经赶去处理了。你要去还是要留下?”
白枕终于知道她之前为何要联络自己,毫不犹豫地道:“具体是什么事?我立即过去!”
“发现了趁乱走私抑制器具的团伙,在帝都东部的325快速通行车道上。”
抑制器具是内塔早两年开发出来的新装备,目前基本上只提供给应对科使用。这次走私的性质对应对科来说可大可小,所以连主任也亲自去处理了。
“我马上——”
“不准去!”花沐紧紧地攥住白枕的手臂,反应之激烈远远超出了花簇的预期。
“殿下?”白枕十分着急,如今接到通知已经是晚了,“这、这是我的职责……”
听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小的走私案件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一般警察也能处理好。但这次事件直接关系到应对科,是她的职责所在,与案件大小无关。
“不准去!”花沐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耍无赖般抱着她的手臂,拼命摇头道,“不准去,白枕你不准去!”
白枕只是惊讶,花簇比起惊讶更多的还是担忧。
“沐沐……”这显然不是单纯的因要与白枕分开产生的反抗情绪,而分明是因为恐惧。花簇终于意识到,这里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根本不止一个。
阿筝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
她转头看向无面人——戴着面具的脸自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白枕一边焦急任务,一边又对花沐的反应担忧不已,结果头脑一时发热,开口道,“我会回来的,处理完事情我就——”
她只以为花沐是因为自己要离开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也顾不上在场两位的的身份,说出了这样大胆的言论。
“你骗人!”花沐知道的,白枕在骗自己。说什么职责所在,说什么责任义务,说什么必须要执行的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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