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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天草四郎这人当真心机深沉,这么一个计划,居然从几年前就开始谋划开了,为的就是要因杜睿上钩。
至于李进却不是新选组的人,他是天草四郎在澳洲道挑选出来的一个代言人,这些年来,李进之所以能够在澳洲道兴风作浪,还能保住他的家业,也都是因为有了天草四郎的支持。
杀了杜睿,冯毅确实不忍心,毕竟当初如果不是杜睿的话,冯毅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是绝难再回头了,杜睿如果不死,那么死的就是他了。
“奥府城本都督会掌控住,田五郎那边你让他小心一些,本都督的恩师可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如果一击不成,便立刻遁走,将唐军引入沙漠之中。”
李进知道冯毅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除去杜睿了,登时心中大喜,其实对他来说杜睿死不死无关紧要,可问题是杜睿此次前来,是来要他脑袋的,李进活了半生,如今总算是过上了好日子,谁要和他过不去,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更何况是要他命的杜睿。
“冯都督放心,在下自会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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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的得意地子正在奥府城内密谋害他,而杜睿此刻却正在朝着中澳进军,进剿叛匪,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杜睿已经有所猜测,可是他看上去并不担心。
和那件事情相比,杜睿更关心的是澳洲道,大唐往澳洲移民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可是除了之前看过的东奥之外,余下的地方,居然比当年杜睿来的时候,更加荒凉,大军已经走了一天的时间,居然没能看到一个土人的部落,荒凉的让杜睿觉得自己置身于死地。
看着天色渐晚,杜睿当即下令休整,然后在向导的引领之下,找到了一块灌木丛茂盛的地方安营扎寨。
当晚杜睿按照惯例,将所有的随行将领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帅帐之中议事,在场的众人,大多是后起之秀,年龄最小的就要数薛讷了,十四岁的年纪,在别人的眼中还略显稚嫩。
他们这些人都不曾在杜睿的帐下效力过,不过没有亲眼见证的机会,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对杜睿的崇拜,此次接到调令,得知将跟随赫赫有名的宋国公杜睿一起征伐澳洲叛军,虽然要远渡重洋,到这么一个不毛之地,但是他们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委屈,不满,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当初跟随杜睿效命疆场,活下来的将军,如今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功成名就,他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盼望的就是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如今有了机会和杜睿一起征战,他们心中自然欢喜。
只是
“大帅!此番进剿,依末将之见,是否仓促了些?”
一个唐将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不单单是他,在场的众将都是一样的想法,从奥府城出来一整天的时间,杜睿既不派出哨探,又不催促进军,不紧不慢的朝前走了不过七八十里,这让众将都是迷惑不解。
杜睿乃是一代名将,他以往的战例自然有不少人研究过,大唐军界几乎人人都知道,杜睿的作战习惯,纵观杜睿以往的战例,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擅长长途奔袭,一击制敌,可是眼下杜睿这般不紧不慢的赶路,根本就不像是要去围剿叛军,倒像是来郊游的。
而且杜睿起兵过于仓促,大军在海上颠簸了数月的时间,早已经疲惫不堪,如何是一夜就能缓过来的,原本众将都以为杜睿肯定会等一切安排就绪,大军休整完毕,探明敌情之后,再进兵征缴。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大军疲惫不堪,杜睿只带了一个月的粮草,两名向导便带着他们到了这么鸟不拉屎的沙漠之中,又不派遣斥候,就这么盲目进兵,让他们想不担心都不行。
杜睿早就料到会有将领提出异议,不过他早就盘算好了,只是此时不便向众人言明,只是道:“澳洲局势刻不容缓,何来仓促一说!你们只需约束好军士就是了,余下的本帅自有主张!”
杜睿的威名是确确实实摆在那里的,众将闻言,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躬身领命。
杜睿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军虽然未经修正,但是杜睿却有杀手锏,就是重组的那三万飞虎军将士。
杜睿虽然就不在朝中,但是他所留下的那些东西,这些年来,却依然被严格的执行着,就比如飞虎军,当初飞虎军是杜睿一手创建的,所有的训练大纲也都是杜睿安排的,葱岭一战,飞虎军损失殆尽,重建之后,虽然还未经历战阵,但是要说精锐,却也不必拱卫长安的其他禁军差,所欠缺的也就是点儿血腥味了。
飞虎军作为精锐之中的精锐,在他们的训练大纲之中,自然也包括了水战,此次前来澳洲道,在出海的那天开始,杜睿便吩咐他们好生歇息,虽然在海上颠簸了数月的时间,但是却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昨日一上岸,休整了一夜之后,早就生龙活虎了。
澳洲叛军虽然号称十余万人,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澳洲当地的土人,剩下的那些参与进去的移民,便是武装起来,也都是些乌合之众,以三万精锐的飞虎军与之对敌,结果不言自明。
不过飞虎军没有影响,可是其他军队就不一样了,在海上经受了数月的风浪颠簸,今日又走了一天的时间,早就疲惫不堪。
杜睿之所以拖着这么一支疲兵出征,为的就是迷惑一些人,让一些人尽快的露出马脚来,虽然这个饵下的有些大,但是杜睿有信心,可以取得意想之中的效果。
杜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些将领自然也是无话可讲,只有领命照办就是了。
杜睿又安排了一下,便让众将散去了,帐内只留下了薛讷。
薛讷不知道杜睿找他还有什么事情,诧异道:“舅舅可是还有什么安排要交代外甥的!”
杜睿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从离开澳府城之后,他就突然感觉十分心慌,这几乎已经是本能了,当初率军征讨三韩的时候,他就曾有过这种感觉,结果在平壤城下,他设下疑兵,以自己为诱饵,全歼了突然到来的高句丽援军。
每次杜睿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会有事情发生,杜睿觉得这次也是一样,他仔细的想着自己全部的安排,却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这让他有些不解。
“薛讷!本帅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薛讷见杜睿说得郑重,连忙拱手道:“大帅有何吩咐,末将无不遵从!”
薛讷也将称呼变了,等待着杜睿的将令。
杜睿道:“你即刻率军赶往薛言港,一路上隐匿行踪,千万不可让任何人发现,到了薛言港之后,便派人严密监视水师!不得有误!”
薛讷闻言一愣,道:“大帅!这是为何?难道毛将军他”
杜睿摇了摇头,道:“本帅不是担心毛亮,而是担心冯毅,他在本帅门下多年,能耐也不差了,若是突然下手的话,毛亮不是他的对手!让你去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薛讷不疑有他,当即领命,当天夜里,薛讷便带着两万辽东军戍卒,离开了大营,朝着薛言港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