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移开视线,直视前方,“我觉得里面有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退一步讲,如果傅时聿真的和我爸的死有关,我也会找到证据交给警方,而不是用这种办法背叛他。”
“这个理由你自己信吗?”沈蓁嗤笑,“你不想背叛他的唯一理由只可能是爱上他了。”
时绥心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说的那样。
爱也许能蒙蔽一个人的眼睛,但她不想让自己沦落至此。她不想背叛一个人的理由,永远是因为这个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坏,而且就算他坏,自有法律去惩处。
她没权利代表规则去惩罚谁,更不会成为别人的帮凶,更何况沈蓁在这件事里也并非百分百清白。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至于你要我去偷资料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傅时聿,你好自为之。”
时绥说出自己的决定,朝她颔首,抬腿往正厅走去。
沈蓁气的指节泛白,指甲掐着手掌都没有感觉到疼,她冷冷地盯着时绥的背影,“你别后悔。”
时绥顿了下,依然往外走。
沈蓁眯着眼,脑子被气得抽疼。
不知好歹的东西,她的把柄都在她手里,她怎么敢忤逆自己?
时绥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沈蓁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傅时聿怎么办?这段时间,傅时聿对自己的宠爱没有藏着,时时刻刻放在明面上的。
时绥受着心里甜蜜,却又觉得受之有愧。她心里有百分之六十的肯定傅时聿和爸爸那件事没关系,没有实质证据,而是心已经偏向了傅时聿,就自然而然地结合各种蛛丝马迹为他洗白。
沈策对于分公司的所属权,沈蓁对于傅氏的虎视眈眈,沈蓁对于项目的急切,以及傅时聿的为人,不可能只为了五亿而折腰。
以前她看不清,也因为失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可自从嫁给了傅时聿,各种格局被打开,自然就能分析出里面的弯弯绕绕。
当然,她也不排除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
中午来不及开饭,大家都将就着吃一些,吃完各玩各的,有的甚至打起了麻将。时绥重新回到正厅,却不想再加入其中,而是回了房间。
季允致提了个开头的话无疑一直让时绥惦记着,可今日老宅人多,她无法明着去找他问清楚,当然,更多是不敢忘,她怕问出自己承受不了的事。
傅时聿好不容易脱了身,再回来时找不到时绥的身影,拉了个佣人问了才知道她回房了。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见时绥正站在露台上发着呆。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嘴唇很自然地贴向她的耳际,“怎么不在下面聊天?”
时绥收回神,淡淡地笑,“有点累。”
傅时聿侧过脸,看了眼她的侧脸,莹白的肌肤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眼下却有清晰可见的青影。
确实折腾狠了她。
傅时聿难得心里有点愧疚,讨好地道,“不如我们在房间里吃点,吃完睡一会?”
时绥听到“睡”这个字已经有点怕了。
正想说不要时,傅时聿已经放开她,去打电话了。
不一会儿,佣人把两个人的餐端上来,放在了房间旁边的小客厅里。
傅时聿朝她挥手,“过来。”
时绥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心里因为季允致那番话的刺激,加上沈蓁的逼迫,她突然有种想要全盘托出的冲动,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究竟有没有因为五亿让她爸爸顶罪。
她走上前一步,冲动之下开口,“傅时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