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上前说破,但为着看这女子倒底是何来历,不便泄露身份,因此看着这两个小贼一路跑下楼去。
这女子也无甚查觉,一个人只顾自己喝茶。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观察她有何异状,眼见得她吃完了茶,又要了两盘点心,但她只是尝了两块点心,便叹了口气,不再吃下去。她抹了抹嘴,伸手到怀中掏荷包结帐。
突然面色大变,竟然找不到荷包在什么地方。旁边站立的小二见他左找右找找不到,不禁面露鄙夷之色。
这酒楼确实也常有人来吃了却无钱付帐。小二见她又找了好一会儿,阴阳怪气地道:“两盘点心加一壶香茶没多少钱,可不劳您老掏这许久吧。”
这女子腾地一下子脸红起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见这女子走路身形,也是身有武功之人,为何却如此缺乏江湖阅历,轻易着了小毛贼的道。
如今没了荷包,付不了帐,弄得尴尬非常。她一张粉脸涨得通红,不住向四外扫视,似乎想找出是谁偷了她的荷包,正在此时,又一女子站起身来,只见她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眼角眉梢却带着勃勃英气。
他一看便认出这是郑烟儿,他知郑烟儿也识得他,于是便低下头去。郑烟儿话也不多说,从怀中掏出茶钱放在桌上。那女子见有人替自己付账,不由得十分纳闷,正要开口询问,郑烟儿却一扭身,如风般下楼去了。
他见郑烟儿如此,不知是何用意,但不由感叹她为人颇有男子之风。这女子也不知所以然,一下子呆在当地。许久许久,她才缓缓走下楼去。
凭他数年的经验,他感到这女子定是非同一般,郑烟儿也不会毫无原因地替她付账。他决定跟踪这名女子。于是他尾随这女子下楼,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小客栈。
他亲眼见那女子径直走了进去,显然她是住在此处。他站在门口,想了一下,认为这女子虽然不会是采花贼。
但晚上定会到那家富户去,也许她与这采花案真有关联也未可知。他揉了揉双眼,从床上翻身坐起,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就换上夜行衣向那富户走去。
三更时分,他果然看见那女子一身黑衣从远处奔来,翻墙进入大院。他刚要从树上跳下,就见另一女子也随着她跳入大院。
他定睛一看,还是郑烟儿。他顿了一顿,跟在郑烟儿后面跃过大墙。那女子好象对路径很熟,一直来到一所屋前。屋内灯光摇动,显然人还未歇。又过了好久,屋中灯灭,再无动静。他盯着这女子与郑烟儿,不知她们要干什么。
忽然,一黑衣人似狸猫般从另一侧房后窜出,直奔这卧房而去。他忽地明白了:这便是五宗采花案的主凶。郑烟儿虽然不知他是谁,但已看出这女子端倪,便跟踪她到此。果然。
那人到了门前,伸手去拨门拴。郑烟儿未等那女子现身,抢先飞身跳出,双掌直拍这人后心。
那人听得背后风声响动,心中颇惊,忙回头招架,这时,那女子也从暗处跳出,却呆立在当地,竟不上前帮助任何一方。
他只见郑烟儿与那人拆了十余招,便知郑烟儿不是他的对手。再过片刻,郑烟儿心下着急,从腰中抽出软剑,一抖手刺向那人前心。
那人嘿嘿笑了两下,仍然空手对阵。郑烟儿即使一剑在手,仍然不是这人对手,被他掌风逼住,渐渐挥不开软剑,那人手上加紧,忽地左手中指弹出,将郑烟儿的软剑斜弹出丈余,右手食中二指探出,点中郑烟儿小腹“气海穴”郑烟儿登时栽倒。
这人冷笑一声,面露杀机,左掌挥起,便要下落。旁边那名女子这时却突然喊到:“师兄,住手。”
那人一呆,回头一看,面现惊诧,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本想出手相救郑烟儿,见变生不测,这女子竟管这人叫师兄,就伏在当地不动,看个究竟。
这女子两步上前道:“师兄,你你不要一错再错。”那人哼了一声“我有什么一错再错,还要你来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