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中午才去过肉铺,对城内猪肉价格记忆深刻。
当即她就道:“我才从城里出来,猪肉铺里猪肉价格是二十五文一斤……”
那矮个男人还在心痛那只死掉的野猪,闻言不悦地斜了宋玉枝一眼,哼声打断道:“你也说那是猪肉铺子的卖价了,收价和卖价能一样吗?”
宋玉枝学着他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哼笑道:“行,那我再问你,你方才说二百斤的猪出一百五十斤的肉?”
“难不成这也有错?”那矮个男人的声音猛得拔高,“我这还多说了呢!”
相比之下,宋玉枝依旧不徐不疾,镇定自若,“出肉比倒是大差不差,可你怎么只给人家算猪肉的价格?你没算银钱的那五十斤里头,猪下水能卖二文钱一斤,猪皮能做猪皮冻、猪皮饼、猪皮丝等。猪毛虽然不像羊毛那样柔软,但坚韧有弹性,可以用来制作各种刷子;猪的蹄甲、筋膜等都是常见的药材……还有这野猪的一副獠牙,或是做成装饰品,或是收藏品,更是不愁卖的!”
一番有条不紊的侃侃而谈,顿时把那矮个男人说得哑口无言。
宋玉枝更接着道:“况且这是野猪,难不成和普通肉猪一个价格?”
古人历来认为野生的动物比圈养的凶猛,更能进补。
连《红楼梦》中贾府那样的勋贵人家,餐桌上都会三不五时出现各色野味。甚至置办年货的时候,还有獐子、狍子、野鸡、鹿肉等一堆野味。
食用野味在古代俨然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天寒地冻的,这野猪冻在雪里又不会坏。不久之后便是年节,一些富贵人家送礼正需要这个,那只有供不应求的。想来还会比平时贵上不少呢!”
那矮个男人眼珠子乱转,越发显得贼眉鼠目,嗫嚅半晌,本就理亏的他根本编不出反驳的话,便恼羞成怒地直奔着宋玉枝而来,“你这小子,关你什么事啊?!”
“怎么不关我的事呢?”宋玉枝道,“方才沈猎户说了,要把他结算的工钱赔付给我。等于这半头猪都是我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终归是在荒山野地里,柴炭行的营地距离此地也有一段距离。
宋玉枝嘴上不落下风,行动上却很有眼力见儿地往旁边挪了挪。
那沈猎户依旧云淡风轻,不动声色,但见她这般,却是向前了两步,正好走到宋玉枝和那矮个男人的中间。将宋玉枝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可真高啊!
宋玉枝仰着脖子打量了他一眼,目测他身高不会低于一米九,顿时就心安不少。
“如此种种,这二百斤的野猪如何也不会只值三两银子!”
那矮个男人被沈猎户挡住,根本近不得宋玉枝的身。
他看了沈猎户一眼,干巴巴地赔笑道:“沈兄弟,你别听这小子信口雌黄!咱们自己的营生,哪里轮到旁人说嘴……”
“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我既已答应要赔付汤药费,我份额内的野猪便该由她做主。”
“沈猎户,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你偏帮个外人!没有这种道理,往后咱们还是别合作了!”
见那沈猎户依旧不为所动,没有半分被威胁到的模样,矮个男人恼羞成怒道:“哼,随便你!老子不做你这生意了,马上就是天黑,看你们怎么处理这野猪!”
说完就扬长而去。
宋玉枝这才从沈猎户身后探出脑袋,确认那矮个男人已经走远后,方才松了口气。
宋玉枝是个遇强则强的人,对着想在她面前偷奸逞凶的,她是半点不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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