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倒霉在情敌的地位比自己强大太多。
她再是侯门贵女,也不及皇家公主显赫,令人侧目。
不过因当年六安公主与周氏的纷争,又因周氏小产,因此安平侯府一向与承恩公府的关系不怎么样。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都回了帝都多久了?才回娘家来!母亲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都急坏了,常常就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
安平侯夫人作为周氏的嫂子,一向和周氏亲近,姑嫂两个关系很好,因此她就拉着周氏进了屋子。她与周氏亲昵的样子,显然这么多年的分别都没有裂痕,且婠婠记得逢年过节,安平侯府总是会送来许多精细精致的东西带给周氏和自己。
她也投桃报李,回馈一些边关稀罕的玩意儿。
虽然与安平侯夫人见面是第一次,可是婠婠却并不觉得安平侯夫人跟自己很生疏。
“这就是婠婠?果然生得殊丽可爱。”安平湖夫人见周氏身后温顺地走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小姑娘,生得桃腮凤眼白皙娇艳,就忍不住露出几分喜爱来笑着对周氏说道,“到底是你才能生养出来的女孩儿,且还孝顺。之前你叫人带给我的那几匣子珍珠粉,我用着十分细腻,倒是极好的。”
她放开周氏就拉住了婠婠的手,慈爱地拍了拍她笑着说道,“若在帝都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来找你大表哥。他别的不行,出些力气总是有的。”
安平侯长子,就是安平侯夫人生下的嫡子。
虽然安平侯与安平侯夫人之前感情不怎么样,可是这个长子却已经是可以支撑家门的少见的俊杰。
“您放心,我一向不客气。”婠婠就笑着说道。
她生得娇俏可爱,又眉目之间少了几分帝都女孩儿的小气,多了几分边关女子的大气,安平侯夫人心里就爱了几分。
她遗憾地看了显然很骄傲自己有个出息女儿的周氏。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为儿子聘了婠婠做妻子,不说婠婠是周氏生的,人品相貌都是拔尖儿又知根知底儿,且她也听说婠婠十分能干,周氏是个只知道爱美还被夫君当闺女一般奉承到天上去的性子,这么多年倒是婠婠在管家,可是往来相送,还有送回帝都的那些回礼,却从不能叫安平侯夫人挑出一点儿错儿来,这显然是一个未来主母必有的优秀的技能。
且她也愿意叫儿子娶周氏的女儿。
到底是姑表做亲,这样的婚事日后也不会有波澜。
只可惜她知道关于婠婠的婚事,周氏与罗国公夫人早有默契。
这两位都是自己的小姑子,安平侯夫人也干不出截胡的事儿。
不过就算是只叫儿子给婠婠做个表兄,那也是好的。
“嫂子别担心,往后我肯定也帮着使唤大哥儿。”周氏就笑着说道。
“这才是做亲姑母的呢。见外了反倒生疏,叫人瞧着不像。”安平侯夫人就眉开眼笑地说道。只是走到了门口儿,她听见里头传来的女子柔媚的说话声,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这才挑了帘子笑吟吟地说道,“母亲瞧瞧谁回来了?”
周氏几天前就往安平侯府里递了帖子,因此阖府早就知道她回家省亲,安平侯夫人这样说笑不过是叫人心里欢喜一下罢了,果然,正对着面儿的一个颤巍巍的老妇人就哼了一声说道,“谁回来了?肯定是那个没良心的回来了!”
“母亲!”周氏却顾不得说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一滴眼泪从娇艳的脸上落下来,几步就到了那老人的面前跪在地上哽咽道,“母亲,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这位老妇正是安平侯太夫人,如今也已经上了年纪,颤巍巍地拍了周氏一把,见她哽咽着伏在自己的膝上,顿时就眼眶红了,拍了女儿的肩膀两下就流下了眼泪。
安平侯夫人一通的狠劝,这才叫这位老夫人的颜色稍微缓和,她就看着婠婠笑着道,“这个一定是咱们的婠婠。跟我想的一样儿,再没有一点儿的差错儿的。”她显然很看重周氏母女,拉着她们的手不松开。
婠婠叫她牵着手,就忍不住露出几分孺慕的表情。
这位外祖母,看她的目光全然疼爱,显然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
“方才在说些什么?”周氏就抹了一把眼泪好奇地问道。
“哪里有什么呢?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一旁弱柳扶风地走过来一个婀娜秀美的女子来,在周氏不善的目光里就赔笑说道,“小姑奶奶知道了也无妨,是在说敏姐儿的婚事呢。仿佛宫里头透出些意思,说是燕王殿下要迎娶王妃?我正跟老太太说,敏姐儿一向品貌出色,若不去侍奉燕王殿下,当真是可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