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场斗智地游戏,小孩只要以为自己没有被人发现,就不会逃跑,那样做会暴露目标,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十七米,十一米,九米,还是九米,仍然是九米,遇到一堆尸体。五米,陈放不断的考验小孩的底线,最终他扬起一丝笑容,前面已经没有尸体,只有一个荒弃的兽栏,小孩子就藏在里面。
陈放快速的拔出短枪,枪口对准兽栏,他并不想伤害这个小孩,但是没有办法,修南星的孩子听不懂官方语言,只有枪才能明确无误的传达他的意愿,不要跑。
呼!人影飞速的从兽栏中蹿出,不是逃跑,而是袭击,速度极快,那完全是野兽地速度。
陈放措手不及,不是来不及射击,而是在放弃射击以后陷入两难。
陈放没有强壮的体质,不敢奢望用蛮力擒人,面对野兽般的袭击,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自己受伤,要么小孩受伤,以陈放的攻击手段来说,受伤就是骨折的意思。
一段黑漆漆武器刺向咽喉,从风声判断,无论是什么样的武器,这种攻击都足以致命,搞死落单的叛军不成问题,即便是三阶佣兵的火牛,倘若想用蛮力制住她,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用来对付陈放就惨了点。
作为向屠夫发起袭击的人,小孩的命运注定很悲惨。
陈放不慌不忙的后撤一步,那件武器就在身前不到三指的地方力竭,陈放轻松吊住他的手腕,感觉到手的主人拼命挣扎,微微发力,就听见一声裂骨的脆响,黑乎乎的武器随即脱手。
受伤后小孩凶性不减,攻击也丝毫没有停滞,另一只手闪电般抓向陈放的脸。
没办法,陈放只能再次出手,擒住小孩的手臂,猛然的转身,又是声脆响。
“很疼吧?”陈放在心底泛起不安,这小孩就像受伤的野猫,对人类充满敌意,自己本来是要帮他的,如今却被迫的伤害他,太可笑了。
小孩的攻击扔在继续,这次是右腿。
啪,陈放挥舞短枪,轻轻将小孩敲晕,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他可不想好心好意的救人,还要被人指控虐待儿童。
将护目镜调整到夜视模式,终于得见小孩的真容,难怪他的身体这么软,骨骼也不够坚韧。
卷曲的黑发,大大的眼睛,身体很匀称,完美的融合了力度和柔韧,难怪攻击时速度惊人。
尽管没什么胸,夜色模式下
出颜色,依然能判断出这是个十三四岁女孩,沾满污来应该是分外动人。
学员们的队伍压抑之极,虽然仍在机械的搜索,心底却早就被绝望占据,他们早就忘记了此行的初衷,救援团被悲伤的气氛笼罩。
没有人说话,可能是不愿意被人听见哽咽的声音,他们埋着头,害怕被别人看见眼中的眼泪。这是一次宝贵的心路历程,他们虽然仍在读书。日后注定成就非凡,他们有能力为苦难的人做更多地事。
张婷将一切看在眼中,内心也是酸楚,与学员们一样。她的眼眶湿湿的。死的都是女人和孩子,那些军人早就泯灭人性。沦为残忍地刽子手,他们地存在就是这些村民的噩梦。他们都是魔鬼,他们该下地狱,也许,那个学员说地没有错,撒旦的归撒旦!
想到那个学员,张婷不禁又是火大,自从搜救开始以后,此人就不见了踪影。如今所有地人都在忙碌,那个家伙却中途溜号,难道要派人找他不成?
“从尸体的死亡方式来看,凶徒在和村民玩了一场死亡游戏,他们先是将村民击中到村子中央,在地上扔满玻璃碎屑,然后让村民赤脚逃生,他们没有使用机甲,而是用很原始的单兵武器,这就像狩猎。被他们抓住或者射杀的人会被砍掉脑袋。当然,反抗的人将被立即处死。”安逊无动于衷的分析着,这就能解释村民为什么不分散逃跑,而是沿着一个方向,谁都知道,这样的逃生有多愚蠢,除非他们能跑过子弹。
“不要再说下去,安逊,你有没有人性的?你就不能帮帮忙,也许,我们能找到活着地人,哪怕一个也好,这样下去,这群孩子会疯的,至少让他们看到希望。”苏珊愤怒的站出来,此刻的她不比学员们的情绪平静。
“我是要告诉你,玩死亡游戏,很难有人存活下来,即使有人活下来,也是逃到远离村子的地方。”安逊的表情很无辜。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弃搜救?”苏珊仿佛看到一丝希望。
“或者,到村子的另外一面找找看,游戏的规则是由村子地中心出发,逃生路线向西,藏在东面的人才可能幸存下来,而且游戏中侥幸逃脱的人,也不敢从逃生的原路返回,他们应该是绕一个大圈,从村子的东面回来。但是我有言在先,这种可能很渺茫,不要抱多大指望。”要是换在平时,安逊的善举至少能迎来香吻,不过眼下,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捞到。
迎上队友诧异的目光,安逊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别用那眼神看我,我随便说说而已。”
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姚佳突然说道:“偶尔做好事并不可耻,我们要不要帮忙找找?”
张婷迅速将学员集合起来,正要赶往村子的另一边,却看见一个人影从他们要去的地方走来,那个学员!
“大家都在找人,你到哪儿去了?”张婷毫不客气的质问,虽然也想过不要和学员计较,可是每一次看到陈放的散漫,身为联邦优秀教官的她就会抓狂,尤其在此时此刻,刚才大家都在拼命的救人,唯独不见此人的影子,如今搜救告一段落,此人却突然钻出来了,即使用胸部思考,也能得出偷懒耍滑的结论。失望和沮丧化作愤怒,统统倾泻在陈放头上。
没有得到回答,张婷更加恼火:“你以为生命是什么?你可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拯救生命,你的散漫是在扼杀生命,你的做法和刽子手有何分别?”
被张婷这么一煽动,悲愤的学员们也大多流露出愤慨的神情。
可怜的陈放,与安逊看出同样的线索,不同的是,安逊对渺茫的希望无动于衷,而他即使看到再微弱的希望,也要尝试,最终,让他从废墟中找到一个女孩,他哪知道救援团的悲愤情绪,不过再悲愤,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也在努力的找人,只是没哭。
陈放依然淡然:“拯救生命吗?我以为你的任务是向学员咆哮呢。”
的确,自从加入联邦的做训部门,张婷的工作就是向学员咆哮,不过这恰恰是她最忌讳的,所谓老虎屁股摸不得,陈放无意中犯下大忌。
无论再显赫的家世,教官的尊严都不容侵犯,面对来自学员的挑衅,张婷顷刻间暴怒。
“不是说要拯救生命吗,他的身后有个幸存者,为何你视而不见?”旁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