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不是生就是死喽?”袁军满不在乎的说道。
邵老这个时候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每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总是有内心的目的,有时候我们能够从他的行为反推到他的心理。他的目的不是炸死我们,如果他想要炸死我们,就不会在炸弹中固定一个U盘。”
“他十分想要我们看到这个U盘,而这个炸弹,只是他送给我们的‘见面礼’而已。所以,这个炸弹绝对不会复杂到让我们根本无法拆除。”邵老已经握住了一根雷管:“关登,我,徐一曼,袁军负责拔除雷管,江河负责剪断导线。”
“那,那我呢?”水新兰注意到,不论是江河还是邵老,都没有把自己算作在内,这让她心中多少有一些失落。
邵老开口说道:“你下楼拨打120,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是刑警,你是百姓,我们生来就是保护你们的。刑警并不会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但我想所有的刑警都要明白,既然已经成为了一名刑警,就要做好随时都会牺牲的准备。快去,我们不能拖着了。”
“明白。”水新兰点了点头。
随着水新兰的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专案组的成员。江河看着这些人一人握着一根雷管,他心中隐约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江河二十多年没有感受到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是他六岁的时候。
六岁那年,他的父母不幸遇难,而他刚刚走出了楼宇门。他看着无数的消防员冲进了自家所在的楼层,他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自己父母被困的讯息,他看着自己父母的尸体被救护车拉走。
他手足无措,他想哭却哭不出来。直到一双大手将他抱了起来,他扭头,首先看到的是一顶威严的警帽,紧接着,是一张坚毅的脸。这名警察陪着江河度过了最无助,最恐惧的一夜。
那天之后,江河发现自己从此忘不掉任何一件事情,从那天之后,江河再也无法理解稍微复杂一点的情绪。也是那天之后,江河决定一定要做一名警察,一名像六岁时见到的警察。而当年的那个警察,如今正握着一根雷管。
现在,江河隐隐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松动了。他有点想起了六岁那天的感觉,那种感觉被人称作陪伴。
“我会数三个数,然后喊剪,这个时候,你们就将雷管拔~出,我会在那个时候剪断导线。”江河说道。
“好。”几人点了点头。
江河撑开了剪刀,将那些线拨拢到了一处,以便能够瞬间剪断导线。
“三。”
“二。”
“一。”
每个人不由自主的用力握住了雷管,只等江河喊出最后一个字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江河终于说出了最后这个字。
“剪!”
说话间,四个人一起用力,将那四根雷管同时拔了出去,而江河则是在这瞬间将所有的导线剪断。这动作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很显然的,几个人还活着。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江河与邵老赌对了。
四人小心翼翼的将雷管放置在一旁,没有了雷管作为引爆装置,TNT是十分稳定的一种炸药,即便是放在火上烤也不会爆炸,基本上已经不用担心了。
“没什么事情了吧?”袁军开口问道。
“嗯。”江河点了点头。
袁军顺手便要抽~出那个U盘来:“那我们看看U盘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吧。”
可就当袁军要将U盘拔~出来的时候,江河却是紧紧的抓~住了袁军的胳膊。但江河和与袁军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每天都坚持锻炼的袁军肌肉发达,即便是一只手也能把江河整个人拉起来,江河的两只手根本就阻止不了袁军。
U盘已经被拔了出来。
一切都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江河一脚踹向了那个桌子。被江河这么一踹,那桌子翻到在地,连带桌子上的炸弹同时掉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只听“碰”的一声,那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一瞬间,江河护住了身旁的徐一曼和邵老,袁军则是直接将关登扑倒在地。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周围的邻居们,震碎了周围的玻璃。江河家里尘土飞扬,与炸弹一同落下的木桌被炸的粉碎,大量的木屑四散飞溅,像是古代的暗器一般飞射而出。一团火焰腾空而起,将天花板熏成了黑色。远处的电灯也被爆炸波及,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河搂着邵老以及徐一曼,很长时间才回过了神来。近距离的爆炸声让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空白一片。
江河使劲揉着自己的脑袋,冲着众人喊道:“你们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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