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也是一样,若是义父去西秦王都参加什么大典,只怕烈王也是要跟着去的。”
两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居然还会出现这种小学生才会有的攀比心理的吗?
叶挽无语地想。
“西秦也愿意让烈王一个独掌兵权的亲王去别国参加大典的吗?”叶挽问道。
“蠢,”褚洄哼道,“西秦几乎可以说就是烈王做主,他想去哪里自然就可以去哪里,还用得着一个傀儡皇帝和几个没用的兄弟的同意?只要他愿意,一年四季住在大燕西秦也没有半个人敢吱声,前提是豫王也同意。”
一个亲王,在西秦的地位与曾后如出一辙,那么暗地里嫉恨他的人定然不会在少数了。
不过谁让人家权势滔天手段了得呢。
“还有,除了这几个大国,还有数不胜数的番邦小国,不少人眼睛都是盯着封妃大典来的。大燕数当世三大列强之一,大燕的妃位比想象中的更要引人瞩目一些。不提西秦与北汉,至少各番邦小国与大燕联姻就是利大于弊,所以抛开及冠大典不谈,封妃大典才是他们虎视眈眈的目标。”褚洄补充道。
只有叶家那个蠢货才会对大燕的妃位不屑一顾。不过以她的脑子来看,若是不能进宫或许还是好事,各国带来联姻的公主千金们,绝对不会是比叶云霏更蠢的善茬。
叶挽对自己那个便宜哥哥还是好感大过于恶感的,不说喜欢吧,至少不会像讨厌曾后那般。一想到他的后半生就沉浸在各种政治联姻和掌控之下就没由来的觉得有点同情。
在她陷入自己无聊的深思之际,却听头顶的褚洄说道:“总之,你之后几个月安分一点,以你闯祸的本事,我猜想大概不难会惹不到他国使者的头上。”褚洄恶劣地嘲笑了她两句。叶挽惹祸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抵达的高度,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她去惹别人而是别人来招惹她。不过也就嘴上这么一说,到时候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叶挽头上……大概会比死还难看吧。
叶挽无语地把自己的头发从褚洄的大掌中抽出来,恶狠狠地抓起褚洄脑后的发丝与自己的打了个结:“是啊,我惯会惹祸,否则怎么会招惹上你这个弥天大祸?”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她来到这个世上闯的最大的祸大概就是没有听万夺的话乖乖留在新军营做个千户,而是跑到劳什子羡州去接近这个大魔头。什么清心寡欲的大燕战神,这家伙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下流胚子。
一想到在北境那个迤逦淫靡的下午……叶挽就觉得脑瓜子一阵一阵的抽疼。
褚洄默默地看了一眼被叶挽打结打的乱七八糟的发丝,眼中无端深邃起来。他哼笑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这算是结发了么?”
“嗯,是啊。”叶挽大方地承认,将结在一起的头发理了理,整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的形状,“不管是我惹上了你这个大祸,还是你惹上了我,反正你今生今世都只能是我叶挽的人了。不要有事没事去肖想这个县主那个公主的,你就是个和手下一起的断袖,明白了么?”
她的话让褚洄愉悦地闷声笑了起来,那棱角分明的俊颜在月夜之下显得格外惑人心魄,近在咫尺。
褚洄冷冽又饱含温情的声音如泉水淙淙,拍打在沿岸脆弱无助的石块之上,低沉又悦耳。
叶挽感觉自己似乎被一阵巨大的漩涡所吸引进去,在顷刻之间迷了心智,听得那漩涡中心之人如是幽幽说道:“既然如此,挽挽,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