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就是了。”他也是如今才发现掌权者的麻烦和痛苦来,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只有到现在这个时候,元煜才能感觉到自己离父王又近了一点。
原来父王平时处理政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想法么?
秋风瑟瑟,吹在脸上有如刀割般的生疼。不过对于习惯了战场的元煜来说倒算不了什么。
看着元煜专心地眯眼看向祁罗江方向的模样,黑袍人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江边守卫刚刚送过来的,好像又是烈王妃送来的信。”烈王妃这一个月来常常写信加急送来,他作为一个旁人都能感觉得到烈王妃急切的心情。
“烧了吧。”元煜紧绷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随即就被躁郁和不耐烦给覆盖了。他扶着城墙边上石砖的手紧了紧,指尖微微泛白。
他再如何讨厌元炯,再怎么觉得父王不公,都没有觉得母妃又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母妃从小就很疼爱自己,对自己和元炯也可以说是一视同仁,没有因为谁长谁幼就做出什么不公平的决定来。他和元炯童年时期陪伴在母妃的身边,感情还是相当好的,可以说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变了的呢?好像是父王将他们两个一起带去军中,远离母妃的身边,教他们兵法谋略,教他们武功的时候开始。他虽是长子,天分却远不如元炯,在元炯的阴影之下越来越觉得心中不平。
都是父王的儿子,凭什么他身为长子却不能被父王立为烈王府世子呢。
后来元炯出了事情,他心中难掩欣喜和激动。元炯成了废物,那父王的身边就只有他了……只有他才是能够为父王征战沙场的优秀儿子。他不止一次试探的问过父王,往后他与元炯谁才会是烈王府的继承人。然即便如此,父王也没有一次松口过会选择他,只说是贤者居之。
贤者,怎么才是贤者?
元煜紧眯的眉眼下充满了狂躁之感,他现在叛了,可是能让父王看到自己足够的本事和野心了?
黑袍人将那信递到元煜的面前,又道:“烈王妃一点有关殿下的消息都收不到,一定很急了,殿下不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两句话,劝我回头是岸之流,不看也罢。”元煜摇摇头,将黑袍人的手挥开。他微挑起眉,意外的发现这声音粗嘎的黑袍人的手相当的青葱年轻,虎口和指尖上布满了薄茧。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眼,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黑袍人体贴的将信收到了自己怀中,说:“那在下待会儿就去将信烧了,殿下若是后悔的话再来找我吧。”他摇了摇头,转身向城墙下走去。
看着他矮小但绝不瘦削的背影,元煜心中闪过点点疑惑。
黑袍人径直回了自己屋子,将烈王妃寄来的信取出放在桌上,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然后趁着四下无人,将那信拆了开来。
烈王妃的字迹娟秀,写的一手完美的蝇头小楷。
可信上的内容——
“我去!”黑袍人骂了一声。
……
此时的陇西状况也不是很好,镇西军已经收到了西秦烈王二子元煜反叛的消息。
原本元煜反叛还是元炯反叛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没有人关心。但是最关键的是,烈王派了大儿子元烬前往祁罗江捉拿元煜。
谁都知道元烬就是他们的大将军褚洄,眼下可急坏了一帮兵蛋子们。
即便右护军对七队众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褚洄可是曾经带领他们从一个小兵蛋子打着胜仗变成一军主帅的人,其中更有不少老将是从小看着褚洄长大的,现在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简直焦急万分。
“褚将军领着的那帮元家军会不会故意给他找麻烦啊?到底不是我们自己镇西军,用起来不称手万一打了败仗岂不是人生的污点?”
“呸,你居然想着褚将军打败仗,是不是人啊你?”有人反驳道。“将军可是将军,就算换一帮村夫他照样能领着打胜仗,将军敢把这件事情接下来,还用得着你来操心?”
“那那个叶都尉呢?听说将军身边只有赤羽将军跟着,那怎么行?叶都尉怎么没有陪在将军身边啊?”
“好像叶都尉留在临安了……哎,两头都是麻烦,真是急死老子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帮帮将军?”
“嘿,你要笑死我了。你怎么帮?现在扛着你的大刀去祁罗江?边境那些元家军狗逼会让你过境不?”
军营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祁罗江的战事,多是担心褚洄的言论。
甄玉领着一个灰不溜秋的矮小小兵蛋子从这些人身边路过,嗤笑一声道:“与其担心褚大哥,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自己,是不是还有那个命或者等褚大哥和叶挽回来吧。”
“甄玉,你啥意思?”众人大惊。
“朝廷那边有动作了。”甄玉眉目平淡的解释了一句,看了眼身边灰头土脸的小花滢。
花滢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